“還有本地特有的糯米糖酥……”
“不想……呃…”我無言地考慮了一會兒,翻身坐起,“好吃嗎?”
席炎輕柔地笑了起來,將我擁進他的懷裡:“陵,你別在意。對我來說,元敏只是很普通的一個朋友,他對我也一樣,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很重要的好友,但根本沒有超過這以上的情誼,比起他來,我絕對更看重小願和小天,更不用說你了。陵,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永遠都是……”
胸中淡淡的鬱悶感立即煙消雲散,我感動地回抱著席炎,“小炎,我真的那麼重要嗎?”
“當然啊。”
“那……糯米糖酥我要吃兩塊……”
“不行!”
“你明明說過我很重要的!”
“這是兩回事!”
“為什麼我不可以在兩回事上都很重要?”
“這是我決定的,你有意見嗎?”
“>_<……小炎……”
午飯後我小睡了一會兒,起來聽席天在窗前搖頭擺腦地背書,福伯把樓京淮送我那隻紅色的鳥連籠子一起放在窗臺上,我忙拿了塊點心揉碎了餵它來啄食。
“這隻八哥越來越漂亮了。”小天湊過來。
“傻孩子,這個不是八哥。”
“那這個是什麼?”
“是朱鷺啊。”
“才不是呢,明明是八哥,我和京淮哥一起在鳥市買的。因為爹爹喜歡紅色的鳥,可是我們找遍了也沒找到紅色的,所以京淮哥就買了只八哥回家染得紅紅的送給爹爹……”
“啊………”
“爹你以前見過朱鷺嗎?”
“>_<……沒有。”
福伯在一邊插言道:“怪不得樓京淮送的明珠蘭一直不開花,說不定是盆韭菜呢。”
“>_<……”
“才不是,”席天怒道,“那盆蘭花可是真的,天氣再暖一點它就可以開花了!”
“三爺……諸葛亮的《出師表》背好了嗎?”
“背……背……背好了……”
“背來聽聽。”
“嗯……先帝…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爹,崩殂是什麼意思?”
“就是死了。”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死了,而今天下…三…三分,益州疲弊,爹,疲弊是什麼意思?”
“就是累了。”
“先帝死了,益州累了,真可憐。爹,益州是誰啊?”
“益州是個地方,在西南邊。”
“地方?地方為什麼會累?”
“是說那個地方的百姓都累了。”
“喔。……此……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這句我懂,就是說那年秋天是最危急的時候,對吧?”
“-_-……,小天,你還是別唸了……”
“爹,我覺得這篇文章就只有一句話說的最對了!”
“哪句?”
“喏,就是這最後一句,‘臨表涕零,不知所云’,我一直奇怪自己為什麼一整篇讀完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原來諸葛亮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麼,我當然更不懂了!”
“>_<……”
席天放下書卷,跑到院子裡玩水,我靠在窗臺上默默無言地看著他,福伯拿一件披風給我披上,再把一個暖手爐塞進我懷裡,道:“太爺,求你體恤老奴一下吧,我今天午飯吃得比較撐呢。”
我不懂他的意思,抬頭傻看著他。
“看看你現在的臉吧,你實在不適合做出這種煩惱深沉的表情啊,老奴現在吃得太飽,一不小心會笑斷腸子的。”
“>_<……”我嘟起嘴,“難道我就不可以有煩惱嗎?”
“大爺喜歡你是好事啊,有什麼可煩惱的?”
“咦?你知道?”
“誰不知道?”
“福伯……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是最瞭解我的……”
“什麼叫從小一起長大?應該是我看著你長大!再說,要想了解你根本用不著一起長大那麼麻煩,只要相處過兩三天的,差不多也就可以瞭解你了。”
“福伯,雖然小願一直說小炎現在對我的喜歡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既然我怎麼也感覺不出這兩種喜歡有什麼不同,這是不是說明其實根本沒什麼不同啊?”
“你感覺?哼,以前太子殿下書房裡的宣德古壇和大廚房灶臺旁的鹹菜罈子,你也感覺不出來有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