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什麼。”
衿尤直起後背,輕吸著鼻子。
“傻姑娘,沒說什麼你哭什麼?我這做長輩的,還不能聽聽了?今兒本想在眾人面前罵罵他,誰知道還把小衿惹哭了,真是失策!”
她磨牙道。
剛剛那一舉動,就算齊子羅沒說什麼,肯定也嚇著衿尤了。
宇文柳兒心中那愧疚的心,漸漸隱隱不安。
可是衿尤卻面色越來越平靜,最後變得毫無波瀾,就連剛剛驚慌的眼神也變得有韌勁兒。
宇文柳兒看她的模樣,道:
“罷了,小衿不想說也就罷了,今日我們便啟程,回家可好?”
“好。”
衿尤說完胸口一悶,嘴中又是腥鹹,那種同上次一樣的感覺又來了。
不過宇文柳兒走在前面,沒有看到衿尤奇怪的模樣,衿尤擦了擦嘴角漏出的微紅,便匆匆跟上宇文柳兒,同她相視一笑,漸漸走遠。
“王爺,您可還好?”
“不好。”
在常青後漏出半張臉的齊子羅,看著她們的漸行漸遠,回著花開的關心。
不好,一切都不好。
而且亂了,全都亂了。
花開不再問,而齊子羅說道:“為何國主對宇文柳兒看似如此寬容?”
“花開不知。”
“我知。”楓橋道。
花開看去她,她卻欲言又止,與花開對視著,彷彿無形的東西橫在他們之間。
楓橋最終不管花開眼神的警告,說道:
“與其說是給宇文柳兒面子,倒不如說是給公孫冀文面子。”
齊子羅面上未有過多表情,仍舊看著那背影,而楓橋領會繼續道:
“前些年汴唐鬧瘟疫,死了上千人,卻無人能治,後來無奈求助締國醫者,締國公孫家醫,毒了得,那便是公孫冀文料理的方子。”
“你怎知?”他淡淡道。
楓橋一笑,繼續無視花開警告,說道:“楓橋身為諜者,這些訊息的流通對於楓橋來說,易如反掌。”
齊子羅不再言語,彷彿不知從哪兒來一陣風,前面女人一扭頭,便看到常青旁邊一個影子閃過,她便多看了幾眼。
齊子羅閃在一邊,不停起伏著胸口,久久不能停下。
花開等幾個人也都看著他的模樣,那種釋懷,像是那夜,他看到衿尤同魏在一起,從心而發出來的放心。
不過幾人都奇怪,齊子羅為何對那個女孩做那個動作?
當齊子羅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劉顯同花間先跟著,而花開跟在楓橋身邊,小聲兒道:
“楓橋,話多無益,既然身為牒者,那就盡諜者的本分,若讓皇上知道了你暴露諜者身份,還不知怎樣治你的罪。”
諜者,是齊國一暗處之人,掌握各個地方的訊息,能天下訊息快速傳播到齊國手中,又為齊元手下,因天下各地方存在於齊國牒者,而楓橋便是其中之一。
齊子羅雖知有這一存在,但從不知楓橋便是,曾以為楓橋就是一細作而已。
楓橋這麼輕易透露,齊元若是知道了,楓橋便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們離齊子羅有五步之遠,楓橋輕笑道:“你是在關心我?還是在關心王爺?”
花開未答,用楓橋看不懂的笑,搖了搖頭。
“你大可放心,我這麼做不過覺得衿尤姑娘可憐罷了,還有,皇上對王爺的感情並不是外表模樣。”
“那是什麼樣子?”
楓橋望著齊子羅的後背,深深回道:
“深似海,深到癲,甚至深到傷害到王爺。”
……
……
回國賓館的一路,宇文柳兒同衿尤說了許多。
比如上次那次大火燃房,當鋪老闆和大夫的下場,都被官府查了個底朝天,也都關閉坐了牢,秋後問斬。
而屍體都被好好處理了,那流民也被送到了一安全地帶。
落與一座山旁邊,蓋了些茅草屋,給了些農具。
就讓它像曾經煜尤府山下的那一個村子一樣,用自己的雙手掙吃的。
不過對所有人都封了嘴,當鋪老闆和大夫手腳被斷,舌頭被割。
官府認為是兩方人打架導致,便草草結案。
衿尤下馬車時,看到旁邊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看著她們,她覺得熟悉,便慢慢朝那個身影走去。
那人一閃,便躲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