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磊看到李凡，立刻收起那神棍的模樣，屁顛屁顛地說道，“我正在請神驅邪呢，大哥你等一會啊！”
“驅個屁邪！”
李凡翻了個白眼，“都什麼年代了，別秀封建制度那一套！”
“大哥說的對！”
黃磊趕忙說道，“不過這套老祖宗的東西還是有些道理的……尤其我今天算了一卦，說是今天不利於交易！我這才擺了個法陣，準備給咱破破局！”
“破你妹，少扯淡，辦正事。”
李凡午休時間並不長，他得趕緊把這事解決了。
“好嘞，大哥說了算！”
黃磊從腰上拽下一個大袋子來，裡面全是錢。
“昨天晚上一宿就花了三萬……現在還剩下十七萬。”
黃磊把袋子放在臺球案子上，“大哥，您點點？”
“不用點了，我相信你。”
李凡拿出兩沓，自己抽出十張，剩下的塞進了黃磊的兜裡，然後對老闆說道。
“老闆，約定好的時間，我來了。咱們籤合同吧，這裡的一切，都該交給我了。”
“小哥還真守信用。”
老闆把租房合同掏了出來，還有檯球廳的轉讓合同，“一共十七萬，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十七萬？”
李凡的眉頭皺了起來，“昨天不是說好的十五萬嗎？”
“哎呀，小哥，你看你誤會了不是。”
老闆嘿嘿一笑，“十五萬，是這裡一年半的房租錢。剩下的，我一張檯球案子五千，四張一共兩萬。剩下這些球杆我就當送你了，你也就不用謝我了。畢竟要出國了，得給祖國留下點仁義。”
兩萬塊李凡的確是有，但他不想給。這老闆絕對是坐地起價，有些過分！
“仁義？仁義你馬勒戈壁！”
李凡沒吭聲，但黃磊卻坐不住了。
他大寶劍也扔了，從屁股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噹的一聲釘在了老闆面前的桌子上。
“草泥馬，一刀一個窟窿，一個窟窿五千塊錢！你捅老子四刀，這筆帳就算拉倒！”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闆嚇得一縮脖子，忍不住問道。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個時候，黃磊就顯得比李凡有用多了。他一撇嘴，抬起一隻腳來，踩在桌子上，盯著面前這老闆，“老幾把登，少跟我來這一套！你他嗎有種就來捅我！沒種就給我消停待著！真當你黃大爺好欺負呢！”
“磊子，別這樣，嚇著人家。”
李凡說著，從老闆的桌子上拿起一包香菸，這次他真是不客氣，直接抽出一根來，卻是塞在了老闆的嘴裡。
“老闆，抽根菸壓壓驚。我小弟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李凡把煙給老闆點著，然後慢悠悠地說道，“你想漲價，心情我能理解。不過呢，我這個人，的確是最討厭出爾反爾的人。而且，你也看到了，我這個兄弟，沒啥本事，就會混。他別的工作也做不了，我尋思給他弄個檯球廳，讓他一天消停的有點小日子過。不過現在既然老闆你不想賣，我也想好了，我這兄弟啊，估計好事情是做不了了。這十五萬呢，我也給你了。”
“啊？”
老闆愣了一下，心說還有這好事？
“因為我總要給弟弟找個去處，我想了想，就讓他在監獄裡待著吧，我還能安心點。打斷你一條腿，十五萬，夠賠了。反正你去美國是養老的嘛，斷一條腿也沒關係，對吧？”
“大哥，你說了算！”
黃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大哥讓我去哪，我就去哪！”
說著，他抄起旁邊的一張椅子，“大哥，你說吧，咱要他哪條腿！”
“老闆啊，你自己說吧。”
李凡很客氣地問道，“我這個人一點都不霸道，這選擇權還是讓您自己來吧。”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小哥，你看，咱這就是誤會了……”
老闆吞了口口水，知道黃磊是潑皮，惹不起。本來以為李凡只是個高中生，能在臨走之前訛他一把……沒想到，偷雞不成偷蝕把米啊！
“這個……我說的十七萬，其實還沒打折扣呢……還得給您打個八八折……一共……一共是十四萬六……”
“行，那四千不用找了。”
李凡把十五萬放在桌子上，“咱們現在能不能籤合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