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你們兩看看可喜歡?”
紫檀木的盒子裡,不似平時那樣鋪著素色的錦緞而是一段瑩白色的狐狸皮毛,柔順的皮毛使得點綴著紅色寶石和綠色碧璽石的赤金的折枝梅髮簪,越發的流光溢彩,華美高雅起來。
羅華看著微愣的兩人道:“這樣式是我和虢國公夫人一起設計的,別處也沒有,你們看著可喜歡?就當是我得謝禮了。”這兩隻髮簪也就上面點綴的寶石顏色不一樣,元容是全部的紅寶石,雅容得則全是碧璽石。
元容當先回過了神,看了眼元容後面的兩個女官抿嘴笑道:“您實在太客氣了,我們來不添麻煩就行了,哪裡還敢要謝禮?”即來了兩個女官,想來也不需要自己做多少事情的。
雅容卻將簪子已經拿到了手裡細細的研究,讚歎道:“羅昭儀跟虢國公夫人真是好雅興,怪不得以前沒有見過這樣的樣式,看上去可真好看!您是真要送給我和皇姐,一點也不心疼?”
羅華看她想放又不願意放的樣子,一臉的期待,忍不住笑了起來。畢竟,自己設計的東西,能有人承認和喜歡,終歸是開心的。
最終是羅華將兩隻簪子親手簪到了兩人的髮髻上。
又說了陣話,用了些點心,便聽得外面的小宮女進來道:“老魏國公夫人,呂國公夫人,魏國公夫人,惠寧郡主到了。”
羅華開始以為自己會沒有什麼感覺的,但是真的馬上要見著這些記憶裡對自己好的親人了,卻無端的多了幾分緊張。
一行人打頭便是輩分最高的老魏國公夫人,小王氏,前頭陳海領著幾人朝西暖閣走去。
平日裡羅華自己多在東暖閣,見客則多在西暖閣,和東暖閣比起來,西暖閣大了許多,很適合接見外客。
眾人隨著陳海繞過一件八扇的花鳥屏風,當先看到的竟是一簇種在個淺石槽裡的翠綠欲滴的竹子,將暖閣與盡間隔開,隱隱綽綽的看不清楚裡面,使得冬日的屋子,立刻鮮活了起來。
竹子的一旁荷葉型的石槽裡盛了一槽清澈見底的水,裡面有一件小水車,將水槽裡的水不斷的抽起,暖閣裡便有了淺淺的流水聲,竟是說不出的典雅舒適。
窗前是一架十二扇的銀屏託山水屏風,屏風前擺著個梅花攢心得矮腳塌,塌上鋪著一整張的藍色的藍狐毛皮,那優雅的狐狸皮讓小王氏眼睛微微一縮,這樣稀有上好的毛皮,自己見都不多見,人家竟是用來當做坐蓐用!在看那塌的一側竟有個半人高的玻璃花瓶,裡面插了幾隻折枝梅花,說不出的俏麗嫵媚。
玻璃造的東西,自家也有,但卻是前年皇上賞的一套玻璃酒杯,一家人當寶貝似的供著,平時根本捨不得拿出來,和這樣的大件花瓶,就是做工上也是不能比得。
王氏斜暱了一眼小王氏,見她看著那玻璃花瓶,臉上表情僵硬,便知她的小家子氣又犯了。
她這個繼室婆婆,看上去一臉的大家閨秀做派,其實內裡實在讓人不敢恭維,她這樣的人,可真是給太原王氏女丟臉!
陳海將人領到地方,行了一禮道:“列為夫人先在坐會,我們主子馬上就來了。”不等小王氏開口,王氏便道:“勞煩公公了。羅昭儀身子重,不用急,我們在這等會就是了。”陳海笑眯眯的應是。
幾人依次在矮榻下的兩排黃花梨木椅子上坐下,小宮女將煎好的茶一一捧上。
惠寧郡主抿了口茶,便知這是上好的貢品劍南蒙頂石花,母妃讓人給自己帶過幾兩,說是皇上賞的難得的好茶,讓自己嚐嚐。
她掃了一眼那矮榻前的淺綠色的几子,新黃楊木常見,但是像這樣年歲久的已經成了淺綠色的黃楊木,卻是稀品,更何況一件几子。
看這屋裡的擺設,便知羅昭儀絕對是個受寵的,只是對著皇上那樣冷情冷性的君王,寵愛大約也是有限的,也不知羅昭儀過得到底怎麼樣?
正想著,卻聽得一邊的二嬸孃魏國公夫人裴氏道:“郡主看看那牆上的字是誰的,我怎的看不出來?”
惠寧郡主回過神來,看向牆上掛的那副墨寶。
裴氏的嫡系女,自幼飽讀詩書,自己的這個二嬸年輕時也是個出名的才女,若是名家之作怎麼會不認識?但若不是名家之作,又是誰的值得掛在牆上?
那字凌烈而有氣勢,並未有落款,還未等她看清楚是誰的,便聽得太監陳海道:“魏國公夫人可是在說牆上掛的那副字?那是皇上寫與我家主子的。”他說話不卑不亢,即沒有吹捧,也不見諂媚,從話裡辯不出自己的情緒。
從奴才便多少能看出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