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到地獄的距離,以為是很遠,在她自己的身上,天堂與地獄的距離,可是詮釋的很完美,一線之隔,還真是說的不錯。
她走出張思潔的公寓,抬頭看著夜空,一顆星星都沒有,讓她想起一首歌,“沒有星星的夜裡,我把往事留給你”,嘴裡就跟著哼起來,也不顧自己一身小禮服,走路極為不便。
好像有人跟著她?
她聽到腳步聲,那腳步聲一直跟在她的身後,面上浮起戒備的神情,便站在原地,沒有再往前走,站在白玉蘭燈下,雙臂環抱著自己,不再動一下,警戒已經升到最高處。
有人從她身邊走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她不由得失笑,覺得是自己神經過敏,把同條路走過的人,都當成可能是在跟蹤她!
就在她放下戒心,慢慢地往前走,前面的人一個轉身,衝著她過來,她趕緊地往後退,人已經下意識地做起防備。
可——
身後還有人!
她一轉頭,那人到是漾著笑臉,一派溫柔。
“成寄?”她低撥出聲。
那人真是柳成寄,他出來的早,趁著伍建設與於震在那裡歪纏,他手腳挺快,溜的個不見人影,最是快速地跟著她,相處那麼多年,不是白相處,他真是瞭解她性子,把她的去路摸的一清二楚,見她坐上張思潔的車子走。
堂堂的市委書記,他做起事來,那可是絕對不會含糊的,在張思潔的樓下等人,做的是像模像樣,更是讓司機吸引走她的注意力,下手的才是他。
這一手,聲東擊西,他玩的可在行,把人給打橫著抱起,輕輕地塞入車裡,他自己也跟著上車,坐在車後座,讓車子緩緩地駛離出小區。
夜很深。
青凌是個不夜城,時間才過十二點,滿街的霓虹,黑夜早已經退居二線,尷尬地任由霓虹的豔色將它吞沒,蝸居在一角,見不得光亮。
小七醒了,脖子很疼,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她用手揉著脖子,那處一碰,都讓她覺得疼得不得了,偏就是那處難受,又是不敢碰。
她身下是大床,身上的小禮服都換下,棉質的普通睡衣,上面還有小碎花,她緩緩地坐起來,發現自己落在正對著床的鏡子裡頭。
那裡面的她,長髮披散,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雙眼無神,嘴唇乾燥,像是從風乾了一般,身上看不出半點滋潤的態勢,即將枯萎的花,大抵就是她這樣子的了。
她嘴角一扯,鏡子裡的人影也跟著一扯,那是笑嗎?
比哭還難看。
她對著鏡子比了箇中指,那種被人打昏後醒來的慌亂一點都沒有,她像是毫不在乎,還嫌睡衣的袖子太長,她把袖子捲起在肘間,人從床裡跳下。
房間裡的擺設很簡單,這種房間的佈置,她想除了賓館,除了星辰飯店,不會再有別家,畢竟沒有哪家敢盜“星辰飯店”的版。
她餓了。
酒會就喝了點酒,後來又是一團亂,更別提吃東西了。
“成寄,我餓了。”她說話了,仰起脖子,卻又是半歪著腦袋,眸光沿著鏡子游走,長髮在腦後下垂,抵在她的後腰間。
最危險的地方,總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話,早就讓人奉若神明的旨意般,就是柳成寄也逃不開去,似著魔一般的將她帶回到下榻的酒店。
或者又是個挑戰?
他推開門,看著他帶回來的人,靠在鏡子前,那姿態,像是少了骨頭般,懶懶地背對著他的方向,那身睡衣是他親自替她換下的,要不是他竭力剋制著自己,說不定——
想到這裡,他的眼裡一片濃烈的色彩,明明是黑色的眼瞳,帶著叫人心慌的異色,走到她的身後,順理成章地從身後攬住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頭,“小七——”
他輕輕喚她的名字,聲音帶著叫人深陷其中的磁性。
她閉上眼睛,身體往後一靠,靠入他的懷裡,整個人都依著他,不再以鏡子為支撐物,全身的骨頭還是軟著的,她沒有絲毫想強硬起來的姿態。“嗯?”
像是剛睡醒,她的聲音還有幾分睡意,眼睛眨眨,睫毛長而卷,像是個孩子般靠著他,把他當成個依靠般。
“今天陪我。”
他不是問她的意見,而是直接地表達他自己的意思,且沒有準備讓她拒絕。
她更不會拒絕,小七反手摟住他,就像那時候,她還是十八歲,摟著他的腰,不叫他走開,“成寄,成寄,柳成寄?”
她叫著,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