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倒在我胸前,要是真的,那可怎麼辦哪?
我腦子裡至少有一分鐘以上的空白,然後不停地說,不會的,不會的,才一次呀,怎麼會那麼巧?
秋桐憤憤地糾正,兩次,還有太湖那一次。
我說,那是幾個月前,早就沒事了。
秋桐不停地捶我的背,都怪你,都怪你!
我摟著她,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那樣。
秋桐擔憂地望著我,那是以後,可是現在怎麼辦?
我說,我也不……不如上網看看吧。
秋桐精神一振,對呀,很笨呢!
我一邊瀏覽網頁,一邊念,網上說,例假過了一個月未到者,只是有懷孕的可能,不能盲目斷定懷孕,需進一步判斷,才能確定。以下是進一步判定……
秋桐急道,怎麼說的?
我念道,一,是否有或輕或重的噁心伴有想嘔吐的感覺?
秋桐搖搖頭,沒有。
我又念,二,是否常常感到肚子餓?
秋桐沉吟,又像在搖頭,又像在點頭。
我再念,三,是否飯量大增?
秋桐哎呀一聲,我中午吃了兩碗,你們都只吃了一碗!
我說,一頓飯不算,接著又念,四,最近是否感到身子軟軟總想睡覺?
秋桐臉如土色,點點頭。
我再念,五,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是用試孕紙測試。
秋桐怒道,羅裡吧索這麼多一二三四,全是廢話,不如直接說第五點。
我理所當然地一個人到藥店買試孕紙,一來秋桐覺得懷孕不是件值得張揚的事情,二來既然有懷孕的嫌疑,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樓上樓下蹦來跳去,要淑女一點兒。
藥店的阿姨像克格勃盯梢目標一樣從進門就盯著我看直到我拐過街角,弄得我還有一塊二毛錢的零錢都沒有等找就逃之夭夭,估計再不走她就開始從我太祖那一輩開始盤問為什麼一個人來買試孕紙,我發誓我再也不會來這家藥店買東西,就像我再也不去第一次買TT的那家商場接收那個收銀小姐不懷好意的凝視一樣。
然後我們就等秋桐噓噓。
噓噓有時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你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它多數就會跑出來湊湊熱鬧,而你專門等它的時候它偏偏千呼萬喚不出來。
我們只好一邊看網上的電影一邊等秋桐噓噓。
電影是老片子,阿湯哥主演的《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第二部,一路緊張驚險曲折離奇,一直看到匪首一槍指著被匪幫二哥擒獲的阿湯哥時,秋桐跳了起來,暫停,我要噓噓。三兩步就衝進浴室,兩分鐘後回來,坐在我旁邊,挽住我一隻胳膊,說,好了,開始吧。
我問,你噓噓下來的東西呢?
秋桐一聲哎呀,我忘了!
唉,這丫頭,沒辦法,再等下一泡吧。
再等到第二泡黃金般珍貴的噓噓時,差不多是晚飯的時間。
前兩分鐘裡,秋桐還能安靜地盯著試孕紙不動,第三分鐘開始,她就坐不住了,開始踱腳,第四分鐘,她就已經忍不住圍著桌子轉圈圈。
我說,再轉下去,試孕紙也會被你轉昏的。
因為這句話立馬捱了一招九陰白骨爪,抓得我耳朵幾乎跟大腦說再見。
試孕紙安靜地不變聲色。
虛驚一場!
第二十六章 相愛苦(五)
155
更大的難題突如其來的擺在我和秋桐面前。
那晚和父親通話的結果,就是把胡斐砍向苗人鳳的那一刀忽然交到我的手上,讓我來決定砍是不砍。
…他要我十月份前辭工,回學校補習,準備明年參加高考。
我怔怔地聽完電話,像傻了一樣。
我再想想,我說。
老爸斬釘截鐵地說,不用再想,我已經和馬校長說好。
老馬是四十二中的校長,平時眼睛長在頭頂上,比市長還牛X,看誰誰都是四十二中的學生家長一樣,鳥都不鳥人一下。為一個曾給四十二中光輝形象抹黑的敗類學生能重進四十二中的補習班,我不知老爸受了多少不足為人道的委屈。
回去嗎?我的秋桐怎麼辦?愛情是一朵禁不起折磨的花蕾,我無法忽視它開敗,凋謝。我的秋桐,我可以為她做一切事情,甚至死,難道不可以為她放棄重回學校嗎?還有我的事業,正逐漸顯現出一條康莊大道,有理由放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