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狠狠地道:“我果然猜得沒錯!他明明對你手下留情,你卻與這……與這無恥之徒聯手殺了他!”
山木道:“我原本只在一旁觀看,可到了後來他卻幾乎快殺了陸漸風,我只好跳進去幫忙。打到最後,我們都已變成了野獸,都已陷入瘋狂之中,失去了理智。現在不論你想把我怎麼樣都沒有關係。我與你父親,原本也是……也是很好的朋友。”
慕容無風冷冷地道:“朋友!虧你說得出口!原來你就是這樣對待朋友的!”
山木淡淡道:“你父親眼高於頂,他的眼裡原本也沒有我。可是他不該……”
慕容無風大聲道:“住口!不許你侮辱我的父親!”
陸漸風道:“你莫忘了山木也曾救過你的命。那次你在湖中自沉,若不是他從水裡將你撈了出來……”
荷衣顫聲道:“他什麼時候……為什麼……要自沉?”
慕容無風大叫道:“住口!不許你提這件事!”
荷衣卻道:“你說!你告訴我!”
陸漸風道:“你們兩人之間的事情,我怎麼知道?你和賀回比武的那天晚上,他自己……自己想不開,一個人將船劃到湖心,鑿船自沉……”
荷衣握著慕容無風的手,眼淚滴了出來,道:“無風,這是……這是真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若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叫我怎麼辦?”
慕容無風道:“那事早已過去很久了。”
荷衣道:“無風,我們不要再呆在這個地方,我們回家,好麼?”
慕容無風道:“我們總得將……將她們葬了再走。”
山頂上一座小小的墳塋。
他們便將她與孩子葬在了吳風倒下的那座山峰之上。
幹完了一切,夕陽正將它最後的一縷餘暉柔和地灑在墳塋的尖頂。
顧十三默默地站在他們的身後。
慕容無風道:“我們準備這就下山。你和我們一起走麼?”
顧十三道:“你的事已完了,我的卻還沒有。”
慕容無風一怔,道:“難道你真的要為你師父報仇?”
顧十三點點頭。
荷衣想了想,道:“我見過他的出手,也見過你的。恕我直言,你不是陸漸風的對手。如若我們倆人聯手,或許還有一線機會。”
慕容無風淡淡道:“荷衣,這裡面沒你什麼事。”
他轉過頭,對顧十三道:“你們劍客之間的事情我不懂,但死在這個人的手下實在是不值得。何況,他們已經走了。”
顧十三吃驚地道:“走了?”
慕容無風道:“他們一直想去天竺,想必現在已經到了。”
顧十三道:“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
慕容無風道:“去天國的路一向都很快。”
顧十三怔怔地看著他,半晌,道:“你已想法子殺了他們?”
慕容無風道:“死的人是我的父親,要報仇也要先輪到我。”
顧十三忍不住道:“你?你也會殺人?”
慕容無風淡淡道:“憤怒的時候,誰都會殺人。我也不例外。”
顧十三道:“你用什麼法子殺的他們?”
慕容無風道:“用我以後永遠也不會再用的法子,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荷衣道:“我以為你已原諒了他們。”
慕容無風道:“我誰都不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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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慕容無風好象變了一個人。他一直都在低頭沉思,也很少與荷衣搭話。
因那冰床上的那一凍,他的腿傷又猛烈地發作了一次。但他早已習慣了在痛苦中默默地忍受。一言不發地倒在一旁抽搐,神態彷彿是一個局外人。
回到小江南,他們精疲力竭地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
荷衣已學會了沉默,也不再追問他各種細節。
慕容無風的沉默卻十分可怕。
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第二天早,兩個人吃完了早飯,她正要收拾碗筷,慕容無風忽然將她叫住。
“荷衣……”
她笑了笑,道:“什麼事?”
慕容無風淡淡地道:“我請求你離開我。”
她愕然。
“為什麼?”
慕容無風道:“我欠你太多,今後只會更加拖累你。何況,我什麼也不能給你。連你最想要的孩子也……也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