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於鬆開了手,她這才清醒地感受到從下顎傳來的疼痛感有多麼的強烈。其實,對於正在施加疼痛的傷口也許感覺不到疼痛,因為痛得麻痺了,而等到施加物離開之後才會真正明白那種疼痛的程度,很深很深。
“過來替朕更衣。”他早已張開了雙手,一副等人伺候的樣子。為什麼明明都已經動了手,而他卻連更衣都不自己去做呢?若是有一天他衣服上被澆上了油且即將被人燒死那麼他是不是也不願自己動手解開衣服?
心中縱是千般不願,可是謝玖仍是邁出了腳步伸出了手,替他解開了釦子,拉開了衣裳,剛準備脫下來手腕卻被他死死拽住。
“你可知你那位老相好正歆現在何處?”
謝玖渾身一震,司馬炎對她的這種表情十分滿意,湊近她耳旁得意說道:“你信不信朕要殺死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謝玖瞬間恢復正常,平靜道:“陛下當然有這個能力。”因為他是皇上,所以他就有這個能力,而若他不是皇上,估計會有很多想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捏死他。
才人宮外突然亂哄哄的,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陛下,有刺客潛入。”門外有人稟告。
“不要捕風捉影了,沒有刺客,全部給朕都退出去!”帝王發威了,令外面的人受驚,皇上從來都是嚴厲查處刺客,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可是為何今日卻查也不查就一口咬定沒有刺客呢?或許是因為有妃子正在侍寢,所以皇上怪他們壞了他的好事,恐怕明日這謝才人受寵的訊息就要傳出去了,將來他們得好好巴結一下這位謝才人。
“你到底要看到什麼時候?莫非你真想看謝才人與朕侍寢的畫面?”司馬炎直接倚在床榻上,半閉著眼睛地說道。
謝玖暗暗喊糟,裝作驚奇對司馬炎道:“陛下,您在和誰說話?這兒不就是您和臣妾兩個人麼?”
“是麼?如果這兒還有第三人那朕該如何定你的欺君之罪?”
“若是君被欺那也就只怪君太笨了,我們何罪之有?”伴隨著話落下的同時也有一個人從房樑上直接躍下,正是楊艾。話說那房梁也有三四米高,她就那麼直接跳了下來,差點沒崴到腳,還好在落地之後有一個小小的緩衝,然後就起身,還不忘張開雙臂,彷彿是體操運動員般。
“有時候朕覺得對你太過仁慈了,所以你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放肆!”不怒自威,是帝王的本色。
“對民仁慈是一個帝王必備的品德,至於草民也並沒有太過放肆,不過是偷偷溜進了宮而已。”
“若是你想進宮,朕可以讓你光明正大地進來。”
“多謝皇上美意,草民還沒有要做御廚的打算,若是皇上還想品嚐草民的手藝,等草民再開一家少艾樓時會為皇上特意留一次機會的。”楊艾依舊是男裝打扮,雖然她明白司馬炎的花花心思,可是她選擇視而不見,乾脆和他裝傻到底。
“御廚?”司馬炎冷笑兩聲,“不要給臉不要臉,別以為你頗有幾份姿色就可以在朕的面前賣弄!這天下還沒有朕得不到的女人!”
“是的,陛下您可以得到女人,卻得不到愛情,所以草民其實十分同情你。”楊艾扼腕嘆息,無比同情地望著所謂的孤家寡人。
“放肆!”司馬炎這下是真的怒了,惡狠狠地瞪著楊艾,彷彿要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陛下息怒,草乂公子只是一市井之民,說話隨意,望陛下見諒。”謝玖急忙為楊艾求情,謝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可是她不能還楊艾也因她而受罪。
“草乂公子?呵,原來朕新封的謝才人居然和草乂公子有私情?”
楊艾和謝玖都知此話是種不詳的預兆,果不其然!
“朕念太子年幼,不懂男女之事,但太子大婚在即,不妨就命謝才人前去教授太子男女之事,可好?”看似一個問句,卻透露著不容置喙的霸氣。
該死的司馬炎!他居然要園兒去服侍他的兒子?楊艾想起來就冒火,恨不得把他扁成豬頭。
謝玖緊抿著雙唇,臉色慘白,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微微作揖,顫抖著聲音道:“臣妾遵旨。”其實伺候誰都是一樣的,沒有本質的差別。
“謝才人果然是貌美賢惠,朕可是非常欣賞你的。至於草乂公子,難道還要呆在朕的後宮幽會‘情人’麼?”
“當然不是,草民現在就離開。”楊艾默唸:哼,等你不在的時候老孃再來,反正你這裡的戒備也不怎麼嚴,想我和夏侯不過一會兒功夫就進來了,可見你被人刺殺只是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