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睡覺去吧。”突然變卦,不知這個心狠手辣冷漠殘忍的蕭王爺又想到什麼好點子了。
“是。”溯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就回去睡覺了。
輕敲煙槍,紗幔後的高座上,蕭鬱狂這個妖孽竟已經消失不見,不知去往何方。
茫茫夜色,漆黑中是連月光都照射不到的陰暗。
涼亭裡,默已經離開,玉也已經不在,而空無一人寂靜無聲的假山外突然再度傳來聲響。
腳步聲飛快,看不清來人,只能在月色下模糊間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一閃進入假山裡,隨後歸於平靜,安靜的彷彿沒有生息。
而在無人知曉的假山裡,竟是一個空洞,消失的黑色人影正在這個假山空洞裡快速移動,就好像他是個夜貓子似的,一點都不畏懼黑暗,也好像他非常熟悉這假山裡的通道似的,走了半天,都沒有被機關碰撞到,更沒有半點聲音,來去自如,恍惚一陣風似的。
不知走了多久,空洞終於到頭了,盡頭是一個白玉寒床,床上安靜的躺著一個人,一個身穿白衣長衫,清俊文雅的如玉男子。不過,從男子的胸膛上看去,沒有跳動,已然是一名已死的屍體。
而停住在寒玉床前的黑色人影正是之前消失的黑衣人。他看著那名白衣男子,唯一露出的眼睛紅彤彤的,彷彿那男子是他的親人般。黑衣人一步一步走向白衣男子跟前,看了好久,抬手撫摸白衣男子的臉龐……
“這麼悲傷,本王都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相聚了。”突如其來的聲音,帶著熟悉的調侃和妖異。明明不知道黑衣人和白衣人的關係,居然可以說的這麼親情,也就只有蕭鬱狂這樣無情卻懶散優雅的人說得出口吧。
黑衣人聽見蕭鬱狂的聲音,伸出去的手轉個身,飛刀出手,目標正是守株待兔的蕭鬱狂。
“哼。”蕭鬱狂冷哼一聲,完全沒有將飛刀看在眼裡,幾個閃身就已經來到了黑衣人的眼前。只是輕輕抬手,招都沒有看見是怎麼出的,就聽見“咔”的一聲,黑衣人射出飛刀的右手,一下子就骨折了。
黑衣人沒有發出半點聲音,用完好的左手和蕭鬱狂對戰,毫不畏懼,竟是生死拒之度外的神色。
碧眸的蕭鬱狂嘴角含笑,風采翩然,“好頑強,讓本王看到了一絲樂趣,繼續啊。”冷麵看著爆發的黑衣人,他寸步不讓對方觸碰到寒玉床上的白衣男子。而在寸步不讓中,蕭鬱狂竟然還調侃起了對方,時不時的耍著對方,還對黑衣人動手動腳的,不是摸摸腰就是要摘掉黑衣人臉上的黑布。興致高昂,動作恣意調侃,來往間瀟灑狂傲。
“太慢了,你這樣如何做刺客,一點勁都沒有,做本王的男/寵都沒有工錢啊。”側身一撞,黑衣人的腹部瞬間重擊。
“氣息紊亂,腳步不穩,雙手無力…哦,你的左肩膀受傷了,是剛剛本王不小心甩的嗎?你居然還逗留在這裡,看樣子你很喜愛這裡啊。不知道,本王有沒有那個榮幸得到黑衣人你的喜愛呢?”順手狠狠按在黑衣人受傷的左肩膀上,碧眸陰狠殘忍卻滿臉笑容的看著手下半聲慘叫都不肯出聲的黑衣人。
“現在的孩子怎麼可以這麼倔強呢,不知道吃苦是廢物才能觸碰的嗎?你有這麼好的武功,做什麼刺客啊,來殿御府吧,做本王的什麼都可以,有錢賺還有命花,多好啊。”抬腿將黑衣人有所動作的右腿無情踩住,腳下毫不留情,“咔咔”的聲音再度在漆黑的空洞裡響起,但黑衣人卻像是啞巴般無聲,只除了仍是無聲的反抗。
蕭鬱狂鬆手,碧色的狐狸眸陰沉,溫文爾雅笑道,“還有力氣,不如和本王玩點別的。”不著急問幕後主使,蕭鬱狂這個恣意瘋狂的傢伙居然想和殺手玩一些刺激的事情,真是囂狂霸氣,強得可怖,強得冷靜。
可惜,蕭鬱狂有這個興致,人家黑衣人可沒有,左手上突然出現三根銀針,看也不看的射向寒玉床上的白衣男子後,轉身就消失在假山裡。
而身後的蕭鬱狂面不改色,眉目含笑的站在白衣男子的床前,碧色的雙眸裡一片無情平靜,笑看銀針直衝而來……
“砰!”
溯玉默聞訊趕來,看著已經被炸燬的假山,不見黑衣人出來,許久後,只等來了懷抱披著黑紗的白衣男子的蕭王爺蕭鬱狂從假山裡面走出來。
三人見狀,趕緊跪下:“王爺,大半夜不睡覺,作什麼死。”好傢伙,身為屬下居然敢說主子作死,媽個雞這屬下是在作死嗎,而且還是三人一起說主子,反了他們了。
月夜蒼茫,雙眼碧綠、眉間存笑的蕭鬱狂從三人身邊走過,只輕輕的留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