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個典型的“或者”。
而她總是等到事後才會發現讓她成為那個典型的弱點是什麼——太容易相信別人而且輕易讓步,才令她落了個如此下場。
當玄煜從宮裡討回來一份御詔的時候,她有一種被雷劈中的感覺,然後就是難以遏制的憤怒——被人搶了東西還能討個說法呢,更何況是自己被人賣了?古代人復婚難道只要一方討個官方旨意,另一方哪怕全不知情也無所謂?!
見過欺負人的,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她覺得那個皇帝要麼是個昏君,要麼是個傀儡,要麼就是遭過雷,導致大腦極度不清醒。
可惜沒有帶劍,否則她一定會親手劈了這個腹中藏奸之人。
老爹說你雖然劍術很爛但是帶把劍好歹也能防防身、嚇嚇人,關鍵時候還能壯壯膽。她一直嫌揹著劍太重而偷懶,現在證明老爹是對的,同時也發現自己的弱點又增多了一個。
然而就在她憤怒無比而無能為力的時候,府裡闖進來一個怒氣衝衝的人。
妙衣從來沒見過那個人憤怒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平時見慣了他的嬉皮笑臉,現在竟有些不認得。眼前劍光一閃,顧離亭縱身而起,鋒利劍端直刺玄煜的面門。
玄煜身形一擰,險險避開,如飛燕騰身一躍,躲過對方的第二劍。劍招凌厲變幻,他赤手空拳,漸漸有點吃力。
“拔劍!”顧離亭招招緊逼。
“用不著。”玄煜堪堪躲過。
妙衣瞪大了眼,已看不清人影。忽覺一道勁風撲面,淡影飛身掠過,只聽“錚——”的一聲,顧離亭的劍竟然脫手飛入假山的岩石之中,沒入一尺。
她這才看清羿攸芒手握長鞭站在不遠處。
“攸芒,你攔著我幹什麼?這個人分明未將我等放在眼裡!”顧離亭說話的時候微紅的雙眼一直盯著玄煜,“你害得少宮主還不夠嗎?你知不知道那東西還在她的身體裡?!你已經害了她一次,難道還想害她第二次?!”
“我知道。”玄煜平靜地道,“我也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
“你知道你還……”
“離亭,我有話跟你說。”羿攸芒打斷了顧離亭的話,遞了個眼色給他。
顧離亭躊躇了一下,咬著牙瞪了玄煜一眼,跟著羿攸芒往客居的廂房走去。
玄煜轉過頭看著一臉茫然的妙衣,走到近前緊緊摟住了她,在她耳邊沉沉地道:“相信我,那種傷害不會再發生了。”
妙衣越發雲裡霧裡,她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局外人,他們都知道發生過什麼,只有她不知道。
第30章 同床異夢
“小衣。”叩門聲一直不斷,門外的人很執著的一遍又一遍地喚著,“小衣,你開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妙衣忍無可忍,“譁”地拉開門,瞪著門口那個清俊飄逸現在卻有點低聲下氣的人,火發不出來了,只剩下無力的內心掙扎。
“你想說什麼?你事先什麼都不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可說的?你其實哪兒也沒去,你、你早就向他投誠了!虧我把你當朋友,你卻陷害我!把我往火坑裡推!”她眼圈一紅,眼淚奪眶而出。
“小衣,”羿攸芒進屋來,拉著她坐下,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思梵很可憐,你應該為他想想,他還那麼小,沒有父親怎麼行?”
“父親?有他這麼當父親的嗎?他若真有一點責任心,四年前為什麼要拋棄我和思梵?”妙衣冷笑。
“那時候發生了很多事,他是不得已而為之。其實……他很愛你,你甚至想不到他有多愛你。”羿攸芒側過臉,看向窗外昏暗的景色目光有些恍惚。
妙衣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這種隱藏著淡淡傷感的語氣,令她一時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
“四年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你知道的對嗎?我雖然沒有絲毫印象,但是我有權知道啊。我到底是因為什麼失憶?”她有些著急。
羿攸芒轉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因為你說過,你愛的人只有玄煜。”
妙衣瞪大眼:“你、你確定我說過那句話?你確定我當時說的不是‘我最討厭的人只有玄煜’之類的?”這怎麼聽也不像是她說的啊,她當時是鬼迷心竅了嗎?
妙衣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
她認識的人哪一個不比他強?謫仙似的羿攸芒自不必說;就連禹珩那麼驕傲冷漠的人也會每隔幾個月去雲縣看她一回,雖然見了面沒有太多的話,更多時候只是他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