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能讓少爺吃泡麵這種東西呢?不行、不行!”
“讓你繼續作菜,搞不好我連抹布洗碗精都要吃進肚子裡了。”
“可是──”
“讓你泡麵就快去泡,你該不會連燒個開水都辦不到吧?”
高崎朔話一說完就回客廳去了,留下秦悠悠自個兒在廚房反省哀悼。
慘了!她彷彿看見自己又朝著失業之路走去,這會兒要保住這個工作是越來越難了。
結果兩人的午餐還是泡麵,只不過是煮的,還加了青菜和雞蛋。而看著高崎朔面無表情吃著他的午餐,秦悠悠卻是一點食慾也沒有,只是夾著一根根麵條往嘴裡送。
高崎朔三兩口就解決了碗裡的東西,轉個頭看見那女人又是副痴呆的模樣,對著一根根麵條唉聲嘆氣,要不就夾著片白菜葉在那搖頭晃腦的,簡直教人要不冒火都難。他強壓下怒氣,敲了敲桌子以吸引她的注意。
“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從外頭回來以後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他問,語氣還算平和。
少爺在問她話耶,原來他還是很關心她的,秦悠悠感動得眼淚鼻涕都呼之欲出。“少爺!少爺!”她擱下手中的碗向他靠近。
“什……什麼事?”高崎朔則是驚恐地朝旁邊移了移。
瞧她眼裡還閃著淚光,這……難不成是想跟他借錢?
“求你無論如何答應我一件事,少爺!”秦悠悠抓住他的手。
這麼看來是想借一大筆錢了?
“你說就說,別……別動手動腳的。”高崎朔推開她的手。
“請你千萬不要開除我啊,少爺!”秦悠悠跪下來抱住了他的腿嚷道。
高崎朔瞄向廚房,看著在那兒邊哼著歌邊洗碗的秦悠悠,一張臉比方才更加鐵青了。
還真是見鬼的該死了!這不是千載難逢開除她的絕好機會嗎?結果呢?他毫不猶豫就讓機會之神這麼走過,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對了?
殿下曾說過他這個人沒什麼同情心的,如果不是因為同情,為何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對他提出要求時他無法斷然說不,反倒是點頭答應了?
說什麼一個星期要回學校重修四堂課,他扣她薪水沒關係,就是別開除她。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打從僱用她開始就算計著要如何開除她的啊!
高崎朔忿忿地抓起報紙,卻煩躁得怎麼都看不下,於是又將其捲了卷扔回桌上以宣洩他的怒氣。
是!他簡直要氣瘋了!卻不知道氣的是自己還是她;尤其那女人似乎對自己引爆了強力炸彈毫無所覺,猶在那兒哼著走調的不知名歌曲,這令高崎朔更加火冒三丈。
可惡!再美麗的女人他都可以斬釘截鐵要她滾蛋,為何就是趕不走這蠢女人?難不成他真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你可能會因為習慣而離不開她。
宋緯濂的聲音突然在他腦中響起,高崎朔不由打了一陣哆嗦。
緯濂那傢伙胡說什麼!他怎麼可能會習慣那蠢女人!她什麼時候滾出這裡都無所謂,他只會拍手叫好,絕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沒錯,他才不需要什麼管家,他要的是以往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
高崎朔冷笑兩聲,伸手取過遙控器開啟電視。新聞頻道里,高雅大方的女主播正以悅耳的聲音播報著新聞。他起初還認真聽了些,比方說總統召開記者會什麼的,然而,漸漸地,主播的聲音不再進入他耳中,他靠著沙發開始沉思起來。
早上靜靜等他起床,為他煮咖啡煎荷包蛋,屋裡一塵不染,衣服也洗得乾乾淨淨,還帶有暖暖的陽光味道。他在書房時從不吵他,不管他什麼時候肚子餓了,總有熱騰騰的食物可以吃,味道無可挑剔,菜色也天天不同。
所有無理的命令都微笑以對,替他按摩,為他吹乾潮溼的頭髮,修他的眉毛,剪他的指甲,高崎朔不禁要想:讓一個幾乎可以說是陌生人的她這般地靠近他、親暱地碰觸他,是否有可能真如宋緯濂所言,他已經逐漸習慣了她的存在,甚至──開始依賴她?
高崎朔怔住了!好象有顆原子彈就掉落在他正前方。他回憶以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是無拘無束沒錯,三餐都在外頭吃,衣服送洗,打掃的事交給鐘點女傭,寂寞了就找個女伴在外快活──想到這裡,他的臉色更加慘白!自從蠢女人進駐這屋子,他已經整個月沒找過女人了!雖說雜誌封面事件讓他對女人有些卻步,然而對他而言能禁慾一個月還真是不可思議。
其實蠢女人和他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