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笑得燦爛了,趁著奇牙叫雷歐力大叔的那段時間,跑到在前面的酷拉皮卡旁邊。他的體力相當好,只是稍微有點出汗而已。
“還沒到嗎……跑了幾個小時了?”
“差不多3小時,應該跑了有40公里了吧。”他略一回頭,望望身後跑得越發吃力的人群。
我淡淡一笑:“後面大概已經有人跟不上了吧。”
酷拉皮卡半晌沒有說話。
“……為什麼要那麼做?”
“啊?”我被他這句冷不丁的提問弄得摸不著頭腦。
“剛才東巴給我們的果汁,雷歐力正要喝的時候,被你打飛出去……若是為了你所說的理由,時間未免太巧合了,倒不如說你事先就知道那果汁不對勁。”
你還是那麼聰明呢,甚至比以前更加敏銳了。
“哪兒的話,我又沒有預知未來的本事。”我客氣地應道,“直覺告訴我,東巴不像好人。”
“是嗎……”
金髮少年不再多話,繼續向前跑著。我依著他的步調,始終保持在他同級偏後的位置。
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快無聊得睡著了,背後忽然傳來某大叔的拼命聲:“老子我就是不信邪——!我跟你卯上啦……!”
十幾秒後,原本落後的雷歐力就衝到了我們前頭。
論資質,雷歐力在主角四人裡可算最接近普通人的一個,可正是他這種“雖然平凡,但絕不認輸”的鬥志,讓我覺得很親切。
“雷歐力先生,加油!”我高興地衝著他的背影喊道。
“¥%#@*……”雷歐力已經沒有氣力跟我抬槓了,真好。
腰側的挎包傳來陣陣震動,我翻出手機,是大哥的簡訊。
“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跑到前面來?”
我回複道:“比賽挺無聊的,我在後面玩玩,大哥你先走吧。”
伊路米回了我一串省略號,算是默許。
又跑了約莫一個鐘頭,一道向上的樓梯陡然出現在眼前,高得望不到盡頭。
前面的考生加快了腳步,雷歐力先生的氣喘得更粗了。
酷拉皮卡望著前方那個西服系在腰上領帶倒系在脖子上的赤膊大叔,關心地問:“雷歐力,你還行嗎?”
我默默地抿嘴。所以說雷酷這種CP,真不是無風起浪啊。
雷歐力明明喘到不行,滿身大汗,發了一通牢騷,卻依然沒有放慢速度。
酷拉皮卡少年也脫下窟盧塔的民族外袍,兩三步追上雷歐力。
前方的樓梯上,已有不少考生累得癱倒在地。我越過那些汗透了的軀體,偷偷跟在兩人後面。
“火紅眼是窟盧塔族人的特徵。情緒激動時,瞳孔的顏色會轉變為烈火般的深紅色。若在那種情況下死去,深紅就永遠留在瞳孔之中。那種鮮豔的紅色被人比喻為世界七大美色之一。”
“因此你們才會被幻影旅團襲擊?”
“……遇害的族人眼睛一個不剩,全數被挖走。他們空洞的眼睛彷彿對人訴說著他們內心的怨恨。”
我衷心希望,你的族人在發現誰才是真正把他們送下地獄的惡魔時,那些空洞的眼睛裡面,能有一絲悔悟。說起來,爸爸被挖掉眼睛後的樣子,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海德治療法的後遺症太討厭了。
“我發誓要親手抓到幻影旅團!將同胞們的眼睛,一一還給他們!”酷拉皮卡的話,堅定一如從前。
前一句支援,後一句,我只取其中一人。
對我來說,只需要找回爸爸的眼睛,就足夠了。其他人都與我無關。
“我個人的尊嚴……和族人所受的痛苦比較起來又算什麼?”金髮少年閉上眼。
我在心裡嘟囔了一句,你的那些同胞活該,他們不值得你這樣受苦。
“不過,即使你這樣做,已死之人也不會泉下有知啊。”我不鹹不淡地說。
“……這是我……身為一個窟盧塔族人的責任。”
道德,責任,義務。這些東西總有一天會像你的鎖鏈一樣束縛著你,讓你喘不過氣。不,早在四年前的那一天,你的命運,就已被深深烙下復仇者的刻印。
呵,要說復仇者,我也跟你一樣呢,不知這算幸運還是不幸。
或許,為了相似的目標,我們還有很長時間可以在一起。
……和從前一樣。
恍惚間,我發現自己穿著窟盧塔族藍底長袍,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金色的陽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