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面,流蘇躺在木床上,兩個婢女模樣的人守在床前照顧著。
半個時辰了,她還沒有醒過來。
屋外的石桌上,擺著一副圍棋,一老一少兩個男人正在對弈。
那年輕男子倒是怡然自得,而年老的長者心思反倒完全不在棋盤上。
“少主,我有一事不明,今天是綺羅郡主祭神大典,逐月皇正式將此事昭告天下之日,為什麼要趁這個時候把人擄回來呢?”
“因為我要看看那三個男人究竟誰把纖骨看的最重要,那麼,那個人就是將來我們將來要利用的,知道了這一點,我們也好籌謀我們將來的大業。”
“那萬一……”長者還是有顧慮,“如果三個人都對她不夠重視呢?”
“如果是這樣……”年輕男子落下一子,說道,“那我們就要重新做打算了。六年前,流蘇會跑去救逐月皇的兒子,這本來就不在我們的預料之中。如今,如果我認為計劃沒有必要了,就要儘快結束他們之間的糾葛。”
“少主,屬下還有一事不明。”老者繼續問道。
“你不明的事情倒還挺多的,說吧,我一一解答你。”年輕男子臉上露出笑意,說道。
“逐冥冽那日請少主刺殺,以便讓逐月皇和逐堯皇放鬆對他的晶體,可是,當那些箭朝她射過去的時候,他就不怕那些毒箭真的射中她麼?依我看,最不重視她的人,應該是逐冥冽。”
“呵……”年輕男子輕笑出聲,“逐冥冽的心思,比海還要深,沒人能猜得透,又豈是你能猜得透的,不過,他畢竟沒有讓纖骨受一絲一毫的傷。”
“可是,若她知道刺殺這件事情的真相,恐怕不會原諒逐冥冽吧,不管怎麼樣,他也算騙了她。不過那日她哭喪那一招,還真的挺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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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出乎意料,那日我看著她那樣子,都忍不住笑了。”
“少主,依您看,逐冥冽此人命格如何?”
“我曾經請人替逐冥冽算過一卦,他宏圖大略,野心極大,若早幾年出生,定為一代明君,是為百姓之福……可偏偏,此人與皇位無緣,卻又不甘屈於人下,加上他命裡有一個剋星。所以,日後他定會起兵奪位,和當朝太子逐堯皇兵戎相見。到時候天下蒼生又將慘遭兵禍,生靈塗炭了”
“那誰會勝出呢?”方叔追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一切自有定數。”
“不管如何,這不正是我們所希望的嗎?”方叔笑著說道。
“哈哈哈……說的對!逐堯皇的兒子們鬥得越厲害,對我們越有利!”
“少主英明。”
“對了方叔,你有沒有覺得纖骨變了,好像不是我們以前認識的那個纖骨了。”年輕男子將棋子執在手中,猶豫著下一步該怎麼走。
被稱為方叔的老者捋了捋白色的鬍鬚, 說道:
“少主您也發現了?老奴也發現這件事了。我還記得小時候的她非常膽小,為了鍛鍊她的膽量以便將來擔當重任,少主讓她一個坐在祠堂裡唸書,結果她嚇暈了過去,等您趕到的時候,她的嘴唇都開始發紫了。還有,少主您要她練劍,她看到那鋒利的劍也會嚇得臉色發白,縮在老奴的懷裡連眼睛也不敢抬,別說舞劍了,就連拿劍的勇氣她都沒有。可是,現在的她卻那麼勇敢,帶著那個小傢伙吃了那麼多苦,吭也不吭一聲,上次她一個人替逐冥冽拔箭,又成功將找上門的蒙面客騙走的時候,老奴真的以為我們看錯人了。”
“可是,她確實是纖骨,不是嗎?”
“對,她是。可是,她的變化真的太大了,令人匪夷所思啊。”方叔低頭,才發現自己的一盤棋又不知不覺被逼到了死角。
“或許是因為把她放出去養,所以變成這樣子了吧……”年輕男子說道,將了被稱為方叔的老者一軍,“她應該快要醒了,你去看看她,吃喝不要怠慢了。我去關口那裡看看,我想第一個人應該已經到了,不知道這第一個到的人會是誰呢?我萬分期待!”
他莞爾一笑,站了起來,方叔連忙取過一旁的黑色紗巾替他蒙上,將真實的面目掩蓋在紗巾之下,再在他手腕上繫上一條醒目的紅絲巾,和那些蒙面客系在箭頭的紅巾,是一樣的。
“日曜王朝的四王爺、十三王爺和太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或狠辣,或霸氣,或運籌帷幄於天下,少主切忌要小心一點。”方叔有些擔憂地說道,那三個人的厲害他已經見識過了。
“哈哈,我這雲破關道道關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