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了。
他為什麼那她那麼兇,對那個傻傻的人就那麼好呢?生怕她會冷到了,還把她的手放進他脖子裡面去呢。
“小姐,我們該走了。”南叔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說道。
南無憂望著無崖子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了,才依依不捨地離開了。
無崖子揹著綺羅,慢慢走在大街上,綺羅的手中拿著糖葫蘆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
他走了一段路,將綺羅從背上放了下來,然後轉身看著她,她好像破碎的仙子,那眼角的淚痣,也變得好黯淡了,他抬手將她的毛裘拉好,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呢?你不想和我說話嗎?”
小綺羅低著頭,不講話。
無崖子將她手中的糖葫蘆拿了過去,咬了一顆,放在嘴裡嚼著,一邊吃一邊說道,“真好吃,要一起吃嗎?”
作為酷酷的書童,要他來哄著小綺羅講話真的是為難他了。
小綺羅轉過身,往前面走去,那雪白的毛裘,將她包裹在裡面,她顯得好小好小。
無崖子頓了頓,跟了上去,牽著她的手,兩個人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走著。
天空,突然飄起了雪花。
冬天,提前到了。
流蘇的透明棺木被放置在蘭陵府的西暖閣內。
流蘇和綺羅一樣,一到冬天就怕冷,逐堯皇命人在西暖閣備置了許多暖爐,整個西暖閣便暖和如春,她的關門周圍,擺著美麗聖潔的鮮花。
三日後,逐堯皇就要和流蘇舉行日曜王朝有史以來的冥婚,所有的人井然有序的忙碌著,蘭陵府裡,開始佈置的喜氣洋洋。
流蘇躺在棺木內,逐堯皇席地而坐,陪在他的身側,琴棋書畫,與她對談,自從她去了之後,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身邊,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她並沒有離去。
“給皇上請安。”
這會,逐冥冽走了進來。
他抬抬手,讓候在外面的奴僕們都退了下去。
逐堯皇抬起頭來,兩兄弟的視線在空中交匯,曾經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因為流蘇的離開彷彿所有的恩怨也都隨風消散了。
“你來了。”
“我想和她單獨呆一會。”他走到流蘇的棺木前,對逐堯皇說道。
“好。”逐堯皇站了起來,將古箏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西暖閣內,便只剩下逐冥冽和躺著的流蘇了。
他冰冷的氣質依舊,只是那雙冷寒如冰的眸子裡如今多了濃濃的哀傷。
他深深望著棺木裡的人,聲音喑啞,道,“我不顧一切,不擇手段也想要得到你,即使哪一天,你成了別人的女人,我還是不會放棄,你不愛我,我就讓你恨我,總之,我絕不允許你忘記我,我也許會和你成為敵人,我都不在乎。但是,我從未想過,你會有死去的這一天。”
“有緣相遇,無緣相守。”流蘇,你我之間,就真的註定了是這八個字嗎?
他對她說著,但是棺木裡的人,卻依舊閉著眼睛,沉沉地睡著了一般。
逐冥冽走到她的旁邊,隔著透明棺木,描繪著她的五官——
“我曾經說過,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為了你,如今,你沒有了,我要江山,還有何意義呢?”
【三三二】
“我曾經說過,江山,我要,你,我也要,我要江山,是為了你,如今,你沒有了,我要江山,有何意義?”
“望斷天涯,不見歸路,
山盟海誓,都成辜負!
既然相逢,奈何匆促?
煙雨樓臺,朝朝暮暮!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磁性,他臉上的寒意瓦解了,在這無人的地方,在流蘇也閉上眼睛的地方,他卸下了所有的面具和防衛,悲傷地看著棺木中冰冷的人——
那從未曾被人窺視的眼淚,順著他俊美的臉頰,緩緩滑落,這淚,為流蘇而流,僅僅為她而流。
他邪魅,冷傲,陰佞,可這情到濃處,傷到深處而不自禁的淚,卻終於讓人看到他的那不為人知的一面。
逐冥冽從袖中掏出那把蝴蝶釵,曾經她將這釵刺入他的胸膛,這肉的痛,遠遠不及心的痛。
他身經百戰,百孔千瘡,早就不怕傷,更不懂情愛,流蘇讓他懂得了愛一個人的感覺,可是,一句有緣相遇,無緣相守,又讓他想愛愛不到。
他看了這蝴蝶釵許久許久,然後放入了袖中。
最後,他將象徵著皇權的玉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