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種奇花異草,十分好看,更有桃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春末,風動花飄,千朵萬朵,鋪地數層,甚是清麗。
兩日後就是祭神祭祖大典了,小綺羅一大早就在無崖子的陪同下跟著專門從宮裡派來的老嬤嬤學規矩學禮儀去了,流蘇躺在藤架下的矮榻上,熬了六年,綺羅終於認祖歸宗了,她也算是了了一樁最重要的心願。
那麼她自己呢?
唉……
這麼好的天氣和風景,她卻無端端嘆氣起來,自從上次逐冥冽冒犯了她,她已經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了,連續三次用膳都謊稱身體不適,讓小河將飯菜從膳房端了過來,在燻籮苑內吃飯。
小河坐在流蘇旁邊的小矮凳上,全神貫注地嗑著瓜子,瓜子肉放在白色的瓷盤裡,瓜子殼兒則堆在一旁,還不時給流蘇扇扇扇子,一個人怡然自得的。
流蘇轉頭看了看她,說道,“你看,你都把瓜子皮兒磕成你哥了。”
“瓜子皮兒跟我哥什麼關係?”小河頭也不抬地問道。
“瓜子皮兒堆成了一座小山啊。”流蘇撲哧笑了。
小河這才抬起了頭,看了看面前的一堆殼兒,眼前一亮——
“咦,真的,真的是一座小山哎。主子,您真會說話。”小河表示對流蘇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給我也吃幾顆。”流蘇說道。
“這全是給您的,都去皮了。”小河將整盤瓜子肉推到流蘇面前,原來她磕的這麼起勁,都是為她磕的,這都磕了快兩個時辰了呢。
流蘇心裡湧起一股暖暖的感動,打獵的孩子就是單純、執著。
“糟了糟了……糟……”這個時候,突然,燻籮苑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聲音,流蘇頭伸過去一看,原來是十三王爺府的小果子公公匆匆跑了過來。
“小果子,什麼事,這麼急匆匆的。”
“這回可糟透了,哎喲……”小果子話還沒有說話,腳下一個踉蹌摔倒在地,整個人像一隻缺水的魚一樣癱在地上,起不來了。
小河連忙放下盤子,起身將小果子扶了起來。
“怎麼了,果公公?”流蘇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左……左穆那天殺的,領著十三爺和小山去了,現在……困在那裡,出……出不來了。”小果子說著都快哭了,“要是皇上或是太子爺知道咱家十三爺去了那種地方,那……那我的十三爺就完了,奴才沒有主意了,只好悄悄來找您了。”
“什麼?他竟然去那種地方?”流蘇一聽,猛地從藤架上站了起來,”他那個人也太道貌岸然了吧,說什麼不近女色,都跑到那裡去了,而且把才剛剛從山裡出來的小山也帶了去!!”
“這可不怪我們十三爺,都是左穆那個……那個該閹割的,把十三爺騙了去,說什麼到那裡你去學習什麼如何瞭解女人心思,……再……在那什麼來著,哦,再進一步和對方培養更深一步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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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瞭解女人心思用得著上那裡去學麼?小河,走,上去,小山是我帶出來的,我得對他負責,不能讓他迷失在京城這繁華的地方,他還沒討到老婆呢……”
於是,在小果子的帶領下,流蘇拉著小河,一行三人一起往走去。
“主子,這是做什麼買賣的呀,為什麼十三爺和我哥去了那裡,您要這麼生氣?”小河一邊走一邊不解地問道,三個字,聽起來還是挺美的呀。
“那裡呀……”流蘇眼眸流轉,而後說道,“那裡在進行著一種古老的行業,這個行業凝聚了千年文化的脊髓,是文人雅士飛霜醉月,搜尋靈感的好地方;同時,也是個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好地方。”
“既然是這麼好的地方,您為什麼還要去抓人呀?”小河越發不解了。
“你哥一個獵戶,又不是文人雅士,也不需要強身健體,當然要把他給抓回來了。”
“哦,說的也是。”
三人匆匆走到門口,當到達的時候,三人都嚇了一大跳。
小果子抬起袖子,秀氣地擦了擦汗,目瞪口呆地說道,“剛……剛才還沒這麼人呢。”
流蘇看著這裡三層外三層的鶯鶯燕燕,將整個團團包圍的架勢,頓時被嚇住了,她這才知道小果子所說的“出不來了”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被美人兒包圍住了。
聽聞十三爺來了,不僅僅是,京城周遭幾乎所有青樓裡的女子都趕來了,都奔著十三爺的名字而來。
“十三爺,十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