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人之上;
他總是在最危急的時刻化解為難,於運籌帷幄之中令所有人心服口服;
他總是能將事情做到盡善盡美,如同他這個人一般。
華神醫面色嚴峻地替逐堯皇把脈,而流蘇抱著他的手在他腰間瑟瑟發抖——
他的嘴唇突然蠕動了一下——
“太子哥哥你要說什麼?”流蘇把耳朵湊了上去。
“別……別怕。”他說道,氣息在她的耳旁縈繞。
流蘇聽了,眼中噙著淚水,他感覺到了她的恐懼,所以記著要安慰她。
“嗯,我不怕。”她用手背擦去淚水,堅定地說道。
馬車更快地駛向了京城的方向。
等待他們的,將是一場驚濤駭浪,從未有過的考驗。
隱秘之處的青銅門內,明明是三伏天氣,可是這裡卻令人感到森冷萬分,陰風陣陣。
古老的牆壁上掛著面目猙獰的雕刻和麵具,逐冥冽慵懶地端坐於上首,面色冷凝,眸光冰寒,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仿若,天下蒼生在他眼中不過草芥。
“啪!”突然,逐冥冽大掌一拍,桌子頓時四分五裂,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流蘇去了江北找太子的事情,為何現在才讓本王知道!”
“末將知罪!”羅念立即跪在他的腳邊。
“羅念,本王讓你看緊她,不得出華清殿半步,但是你……竟然讓她在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實在令本王太過失望。”逐冥冽字字如冰。
“公主不知用了什麼將末將迷暈了,和幾個丫鬟串通一氣劫持了李德全,讓李德全把她帶到了離江北二十公里的地方,才把他放了回來。”羅念連連抹汗,他也沒有想到流蘇公主,有這麼強悍的一面。
逐冥冽聽了,皺了皺眉,說道——
“她倒是學壞了不少,像匹野馬了,竟然劫持宮裡太監總管,回來了要留在身邊好好教訓一番。”依然是冰冷的句子,但是語氣卻輕柔了一些。
“四爺,太子遇刺的事……會不會……”
“不會!”逐冥冽罷手。
“是,末將明白了。”見逐冥冽如此篤定,羅念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把於太醫帶過來。”
“是。”
羅念轉身離去,過了一會,一個瑟縮成一團的花白鬍須的太醫被羅念拎了進來,直接扔在逐冥冽的腳邊——
“奴才……奴才叩見四爺……”瑟瑟縮縮跪在四王爺的腳邊,害怕不停地抬手擦汗——
“於太醫,你很緊張嗎?”逐冥冽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太醫,說道。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逐冥冽站了起來,手慢慢按在於太醫的頭頂,緩緩說道——
“於太醫,你精通醫術,能不能猜猜看,本王這一掌拍下去,你這顆腦袋,會變成什麼?”
於太醫一聽,嚇得一動也不敢動,頭上的汗液如雨一般流了出來,衣服很快就溼透,戰戰兢兢,瑟瑟發抖。
逐冥冽聽了,慢慢將手從於太醫的頭頂拿開,對羅念說道——
“把於太醫的袍服脫下來,讓他去好好休息。”
“是!”
羅念將於太醫領了下去,逐冥冽的的唇角溢位一絲笑意,一絲令人膽寒的笑意。
御花園內,陽光正好。
逐月皇在逐野瞳的攙扶之下慢慢走著,那雙飽經滄桑的臉上刻著歲月的印跡,往日凌厲的眸子也溫和了許多。
他望著這園中的景緻,往日情景浮現,不驚悲從中來,溼了眼眶。
“父皇,太醫說了,您身子弱,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坐著罷。”逐野瞳說道。
“咳咳,父皇想再到處走走。這裡的一草一木,所有的一切,都跟父皇有很深的感情,如果再不看,就再也看不到了。”他的聲音裡有一種深深的眷戀。
逐野瞳聽了,連忙說道——“不會的,父皇,你不會有事的,宮中御醫醫術高明,一定能將父皇的傷勢治好。”
逐月皇苦笑,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朕這一次傷最深的不是身,而是心,這人吶,若被傷了心,便是入脾入肺,是治不好的了。朕真是沒有想到,身為至尊的皇帝,年輕時戎馬戰場,年老時呼風喚雨,卻被自己的兒子算計了,朕覺得自己好失敗啊。”
逐野瞳聽了,心中也湧起悲傷之意,“父皇,三哥忘恩負義,鬼迷心竅,你不要因為他而累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