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直直看著床上的帳頂,一句話也沒說。
逐冥冽將她攬起,抱入懷中,說道,“流蘇,你不明白嗎?朕的心,剖開的時候,一半是權力,一半是你啊。朕要你好好想一想,當你的心剖開的時候,你的心理面是誰?是朕嗎?是朕嗎?還是太子?朕其實真正嫉妒的人,是太子啊,是太子!”
逐冥冽將她推開一點距離,然後抬手替她將衣服仔仔細細穿好,轉身走了。
待逐冥冽離去之後,流蘇整個人癱倒在床上。
“嗚嗚嗚……”她趴在床上哭了起來,逐冥冽的腳頓了一下,還是離去了。
從華清殿出來後,他一路跑到朝堂之上,一步一步走向那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看著那龍椅,他自問——
“朕擁有了什麼?朕到底擁有了什麼?朕擁有了什麼?”他踉踉蹌蹌站到龍椅前,開口,唇瓣如雪,帶著微顫。
細微的聲音淹沒在高處不勝寒的落寞中!
【一八七】
逐冥冽孤寂地站著,背影中透出從來沒有在別人面前流露過的淒涼落寞……
猶記那個活潑靈動,有點笨,有點傻的女孩子偷偷跟在他身後,被他罰撿梧桐葉子的樣子;
猶記得在佛法寺,她奮不顧身地跳進湖水中將他“救”出來,告訴他不要死,要活著,那個時候,他的心受到了空前的震動。
這個世界上,從來也沒有人在乎過他的生死,她是第一個。
可如今,為什麼兩個人卻漸行漸遠了呢?他明明愛著她,卻一直將她推遠。
“老天爺,朕真的做錯了麼?難道朕做錯了,所以,什麼也沒有了?流蘇,皇權之中,若少了你,朕有多寂寞,你知不知道?”
逐冥冽的話,悲傷的令人潸然淚下。
他無力地坐在龍椅,享受那股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皇上,您累了,回宮歇著去吧。”一直緊緊跟隨他的羅念,上前說道。
逐冥冽道——
“朕疲憊的不是身體,是心,朕的心被不知道東西控制住了,連朕都覺得陌生,從未有過的陌生。”
“皇上,請保重龍體呀。”
“不!”逐冥冽站了起來,龍袍一會,說道,“朕要將這些東西都通通趕跑!做回從前的冷麵閻羅逐冥冽!羅念。你加派人手守住十三王爺府,朕已經下令,不准他離開王府半步。他若違令,格殺勿論!不必講任何情面!”
“皇上,如果您囚禁十三爺,那宮中的流言恐怕會更多,畢竟十三爺是先皇生前最疼愛的皇子啊,如果您囚禁了他,那恐怕群臣會極力反對的,皇上登基不久,首先要穩固就是軍心啊,畢竟大多數人還是向著太子的,現在太子未醒,若醒了,恐怕……”
“朕就是要囚禁他!朕不想看見他!!”逐冥冽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羅念,再囉嗦,朕連帶你的頭一起看了,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個奴才!朕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無需多言!”
羅念聽了,微微一怔,只是個奴才?
“你還在猶豫什麼?!”
“是,末將遵旨。”羅念領旨走了出去。
“咳咳咳……”逐冥冽的咳嗽聲響徹在空寂的朝堂之上,“朕擁有了天下,擁有了權勢,朕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哈哈哈……”
逐冥冽揹著手來到供奉祖宗牌位的靈堂內,他走到逐月皇的靈位面前,看著他的名號,冷冷的,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自稱一代明君,到如今,也不過是空骨一堆,靈位一個,我來憑弔你,也是來嘲笑你的,哈哈哈……你曾奪走的一切,又被我拿了回來,我令你的兒子繼承不了皇位,你是不是格外失望,你是不是格外失望?我不但要把江山將回來,我還會將它玩弄於鼓掌之間,可惜……可惜,天地之間,我倆只能容納一人,不然,我可以讓你看看白色的骨骸,讓你聽聽那些冤魂的哭泣……”
“逐月皇,你要我同流蘇有生之年,不得再見!我現在就來告訴你,我昭告全天下,流蘇不是你的義女,是你的親生女兒,我要娶了我的妹妹,我要冊封她為皇后!”
當逐冥冽令禮部準備冊封皇后之位,便要昭告天下流蘇的真正身份的時候,羅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萬萬使不得啊,**之戀切記不可,否則,會天理不容,天打雷劈啊……二皇爺和三公主的事情,您難道忘了麼?再說,按道理多王妃該順理成章成為皇后,對於皇上遲遲不立多王妃為後,多年將軍早有為此,滿朝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