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喚店小二打來熱水,讓陽佟雲海淨了身,看著他安然入睡,這才悄悄離開了陽佟雲海的房間。
陽佟雲海一行三人都是財大氣粗的主,就算是出門在外多有不便,也是不會委屈自己的。投宿迎客居,三人大手筆的包下一整座院子,此時夜已深,侍候的夥計早打發下去休息了,諾大的院落除了夢周公的陽佟雲海就只剩下景楓和莫遲兩個清醒的人了。
莫遲走出陽佟雲海的房間,就見景楓站在迴廊下,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他。
“怎麼樣,有資訊了嗎?”
“據說那間酒樓的背後是一個強大江湖門派,具體哪有門派還需要進一步查實。你知道的,我們一向不怎麼插手江湖事,雖然在江湖也安排了一些耳目,真正能夠接觸到核心卻是不多。也許,我們可以從司政官那裡下手,這些官員跟江湖接觸比較多,或許可以提供一些重要的線索。”
莫遲點了點頭,“讓他們抓緊些,原長司政方面,讓他們拿我的令牌行事,不,這事雲……海應該也會介入,他們不宜現身,這樣吧,就由你負責。”說罷,莫遲拋給景楓一塊令牌,徑自朝自己房間走去,行至門邊,忽然停下腳步:“另外,叫他們再派些人過來,極東這邊,怕是要起風了。”
“是。”景楓雙手接過令牌,沉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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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原長府(下) 。。。
陽佟雲海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方才悠然轉醒,睜開眼,春日午後的陽光灑在臉上,並怎麼刺眼,反倒是窗邊手持書卷背光而立的人比較耀眼。
“醒了,睡的好嗎?”
“我睡過頭了?”陽佟雲海揉著眼坐起身,“對了,江津和阿德到了沒?”阿德是原長府千里行的大管事,原先是極東城總店的管事好手,原長府分店開業時被調過來坐鎮的。
“阿德一早就到了,見你睡的沉,我讓他在外間候著,至於江津,你恐怕見不著了。”
“江津出事了?”這次為了趕路,陽佟雲海把侍候的人扔在車隊中,於是更衣洗漱這類活計就不得不親力親為了。掀開錦被,取過床邊矮几上的衣衫邊穿邊問。
“今天天剛亮,我就叫景楓跑了趟府衙,探了探那家金滿樓的底。具體情況,一會景楓進來再跟你講,發現江津可能情況不妙之後,我們連忙趕去珍奶會所,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只抓到了進寶。午膳前我審過了,進寶只是一枚無關緊要的小棋子,現在押在柴房。”
聽到這裡,陽佟雲海遺留的睡意徹底跑了個一乾二淨,“到底出什麼事了?景楓呢?”
“我看你快醒了,讓景楓催促廚房把菜熱一下,大概快回來了。”
莫遲話音剛落,門口傳來輕響,陽佟雲海應了聲“進來”,景楓便提著一溜食盒走進了門。
“景楓……”陽佟雲海才說了二個字就被莫遲抬手打斷,“先吃飯,有什麼話吃完再問。”
……很多時候,陽佟雲海常常會懷疑,到底誰才是主子?陽佟雲海不滿的暗暗嘀咕,面上卻不敢表露絲毫,三下五除二填飽了五臟廟,擦完臉,還沒來得及開口,手上就被莫遲塞進了一杯散發著淡淡藥香的香茗。
“‘聚香’?居然連這玩意都帶上了?”陽佟雲海撇了撇嘴,狠狠了灌了一大口,一旁的景楓接到莫遲的示意,不待陽佟雲海發問,便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起來。
“司政大人倒不是旁人,說起來,主子應該還有印象,早些年二世子殿下的西席正是如今的原長司政官計會充。計大人出身王府,總念著幾分舊情,見屬下問起金滿樓,便把事情的原委全告訴了屬下。神眷自立國以來,對於江湖門派之爭,向來是採取江湖事江湖管,只要不影響皇朝的穩定,官府方面是不會介入的。我們原先盤下的門店,本屬於江湖中一個不大不小的門派雷刀門,雷刀門創始人鄭雷祖籍華州,年少落魄時流落到原長府,與當時一名商賈之女日久生情,後來鄭雷在江湖上創出了名號,風風光光的娶走了他的小情人,那二間店鋪就作為陪嫁劃到了雷刀門的名下。這已經是二百年前的舊事了,現今的雷刀門主鄭易國在武林中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雷刀門也在他的帶領下日益大,漸漸擠進了華州的十大門派之列。華州與極東領相距甚遠,鄭易國想專心在華州發展,便屬意賣掉原長府的店鋪,我們當時本也是打算買下鋪子的,沒曾想,鄭易國的老父健在,老人念舊,不肯賣掉祖宗的產業,最後我們才與雷刀門的管事商定,先租用下來,過個幾年,鄭家老父仙遊後,再正式籤屬買賣條文,沒想到這一時心軟,才給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