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墜地,自馬匹上跳了下來,渾身甲冑墜地,激起一陣塵土。
李傕快步走出,至皇宮大門前,望著劉協所在的地方,轟然跪倒在地:“末將李傕,為了替太師報仇,驚了聖駕,請皇上恕罪。”
後方,一眾西涼兵頓時有些懵了,他們腦海中,不知道為何李傕會做出這般的是舉動,城頭上,一眾百官也是吃驚,不明白在如此的優勢之下,李傕為何會做出這種選擇,一時間都呆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劉協反應過來,衝著李傕大聲說道:“李將軍起來吧,還請李將軍收攏手下士卒,不要擾了城中百姓。”
獻帝劉協戰戰兢兢,卻是絲毫沒有要開啟皇宮城門的意思,李傕也是反常,同樣沒有絲毫要領兵攻入皇宮的意思。聽完劉協的話,李傕與身邊郭汜嘀咕幾聲,兩人領了兵馬,去往城中軍營。
西涼兵馬漸漸散去,皇宮城樓上,劉協忽地跌倒咋地,旁邊小太監慌忙上前扶起,皇甫嵩轉身,走至劉協面前跪下:“陛下,老臣無能,待老臣先行打探一下訊息,再來想陛下請罪。”
他們這些人,說起來也真是冤枉,半夜裡被喊殺聲驚醒,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李傕的大軍忽然就進到了長安城中。
劉協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難得的沒有開口責怪:“皇甫將軍去吧,老將軍也征戰了一夜,要多多注意身體。”說道著,劉協聲音有些哽咽:“將軍一心為國,如今朕身邊如同將軍這般的人不多了,朕可不願見到,老將軍如同王司徒一般,為國赴難。”
被董卓挾持了多年,在拉攏人心方面,劉協做的確實是不錯,一番言語頓時將皇甫嵩聽得勞累縱橫,跪地頓首道:“老臣一人死不足惜,願為陛下盡忠效命。”
劉協吩咐讓百官散去,皇甫嵩派了些人手前去打探訊息。天亮時,手下回來回複道:“將軍,小的打聽到,昨日夜間,防守西門的乃是李應、李桓兄弟二人,不曾想,此二人竟與李傕是親兄弟,西門的守軍在沒有多少反抗下,便被李應兄弟二人或抓或殺,控制住了,是以李傕才在我們毫無反應之下,攻入了長安城中。”
皇甫嵩聽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他心中早已知道,這軍營之中有著不少的董卓舊將,對於此,他卻毫無辦法,總不能將人全部抓了起來,都殺了,想到這,皇甫嵩更是頭疼了。
原本長安城中有著呂布鎮守,尚能將這一干人等鎮住,王允一直不讓他參與到軍隊之中,短時間裡,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更何況,李傕、李應、李桓三人乃是兄弟,只怕就算是呂布尚在長安,只怕也會落得個城落人亡的下場。
李傕、郭汜等人回了軍營,郭汜等人對於李傕的做法很是疑惑,卜一回到營帳,郭汜便忍不住開口問道:“稚然,皇宮那邊只有幾千守軍,我等定然可以一戰而下,為何不去攻城,反而退了回來呢?”
李傕看看郭汜,再看看自己的兄弟、侄子,不由的笑了:“在你們心中,定然會覺得我此舉很傻,我來問你們,你們真的就覺得皇宮有那麼好進攻嗎?”
帳中幾人看著李傕,有些糊塗了。
李傕哈哈的笑了:“想當初,太師何等樣的人物,最後還不是落得個身死魂消,最後連個全屍都沒有落下,皇宮中的那一干人等,沒有一個是好想與的,殺殺不得,拉攏又拉攏不住,想當年,太師對那王允好得連我等都嫉妒了,最後還不是被王允算計,全他媽的一群白眼狼,你們覺得能夠不被他們算計?”
帳中幾人聽了,全部羞愧的低下了頭,打仗的話,自然不會懼怕別人,打不過最多跑就是了,若是論到耍陰謀使詭計,他們全部人加起來也不夠人家算計的。
“叔父,難道我們打下來長安,就這麼的撤出去嗎?”李傕侄子李暹問出了一個眾人都關心的問題。
“當然不是。”李傕笑著搖搖頭,眼光掃了眾人一眼,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我等有功於社稷,未曾得到好處,誰能讓我們離開?自然要在皇帝小兒那裡得到足夠多的好處再說。”
“還是稚然你聰明。”郭汜聽了,眼神一亮,拍著李傕的肩膀大聲笑道。
及至第二日,李傕、郭汜兩人等到城外的張繡、張濟兩人歸來,並李傕兄弟二人,六人一道,各自寫了索要的官職,一道去了皇宮,逼迫劉協下旨,封賞六人。
宮殿上,原本應該是皇帝召開朝會的地方,如今卻彷彿是西涼軍的後院,李傕、郭汜等人帶了一萬士卒與皇甫嵩、朱儁等人收攏的五千多人對峙,幾人帶著五百護衛直奔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