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唯一的慰藉。
我從母親那裡知道了一些葉穆成過去的事,母親悔不當初的和我說,要是事先知道一定不會讓我嫁給他。可是我只是笑,因為我明白,沒有什麼是能後悔的,我佩服祖祖的勇氣,可我只是佩服,我自己並不具有這種勇氣。我臉子薄,我甚至沒有告訴母親我和葉穆成至今沒有行夫妻之禮。
葉穆成被調到新疆的時候我在他臉上看到了解脫,這樣的情緒讓我覺得諷刺。
他走以後我守著空蕩蕩的房間只想著,就算這麼過一輩子,也不是不可以。
葉穆成有千般萬般的好,可只有一點,他不愛我,這就足以讓他在我心裡覆滅。
如果不是祖祖突然病逝讓我開始害怕失去一切,我不會衝動的提著一袋子蘋果用了近一個月上天山。
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爭取過任何東西,我是家裡最小的姑娘,長輩們對我都疼愛有加,在學校裡我也是憑著嚴厲的家庭教育輕而易舉的成為了佼佼者,活的這樣順利的我,最挫敗的就是葉穆成。我提著那袋蘋果的時候我就在尋思著,如果我這樣送上門葉穆成還不為所動,我就放棄一切。
也許上天也是憐惜著我,當我深一腳淺一腳狼狽不堪的到達基地時,我終是從葉穆成的眼睛裡看見了丁點的動容。
蘋果全都乾癟癟的,變得很小,水分都在沿途蒸乾了。我有些頹然。
葉穆成把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取下來裹著我,就著天山的白雪把蘋果擦了擦,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他吃的很用心,而我也是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淚。他瘦了很多,面板被凜冽的寒風吹出了一層紅紅的褶子。我心疼的看著他吃蘋果,在心裡暗暗的告訴自己,梁婉儀,這絕對絕對是你最後一次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那天晚上他是摟著我睡的,他問我來的時候難受麼?我如實的告訴他,有些高原反應,但是還算能適應,在火車上坐到腰疼,但是我對面坐了一位小嫂子一直和我說話。他聽得很認真,似乎還笑了,又好像沒有,那不易察覺的表情我終是沒有捕捉到,
後來他開始吻我,他的嘴唇都皴裂了,臉上的面板也很粗糙,細細的鬍渣蹭得我癢癢的,天山上很冷,床上因為我的到來加了一床被子,可是依舊很冷,他費了很大的勁才解開了我全部的衣服。
他附在我的耳側對我說:“囡囡,別怕。”那是他第一次喊我的小名,喊得那麼細緻而溫存,讓我頃刻就丟盔卸甲。
我使勁的搖頭,我一點也不怕,雖然很疼很疼,但是我真的不怕。
我明明告誡自己不會再在他面前哭,可是那一刻我卻還是沒有忍住淚水,他以為我是疼的,一直撫弄著我,安慰的說:“一會兒就舒服了,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不懂,被鈍刀刮過一樣疼的,是我的心。
那一刻,我賭上了我的心,我的一生,出賣了靈魂,來博取這個男人的愛情。
第二天我化了雪水來洗床單,葉穆成看天太冷不讓我洗,但是床單上那團血汙叫別人看了去還是挺難為情,天雖然冷但是我洗的很開心,我洗完床單後手都凍紅了,我彈了十幾年琴的手腫的像胡蘿蔔一樣。我傻傻的把床單曬在通風的地方,結果沒一會兒就結成了冰,最後是炊事班的師傅帶到廚房裡烤乾了才給我送回來。
那段日子是我過的最開心的日子。葉穆成待我極好,而我也努力的不給他製造麻煩。他手下的兵都很隨和,總愛戲稱我隨軍夫人,而我也是欣然的接受。
後來我開始嗜睡,又低燒,起先我以為是高原反應,後來才知道是有了身子。
雖然萬分的不捨,但我還是循著老爺子的意思回了城。
葉穆成一直把我送下山。我上火車的時候把祖祖留給我的玉牌掛在了他的脖子上,雖然我知道不是真的能保平安,但是起碼,代表著我的一份牽掛。
兒子出生的時候我們甚至沒能第一時間聯絡到他,天山上經常有惡劣天氣,打電報總能遲上十幾天,葉穆成在那邊搞建設,脫不開身,他給我回了電報,只有簡單的幾個字,孩子於北方懷上,名北,平安,勿念,三月後歸家。
兒子是肅字輩,按照葉穆成的意思取名為葉肅北。在沒有丈夫的陪同下我過完了十月懷胎,又坐完了月子,最後還堅持到了百天。而葉穆成沒有如他電報上所說的三月後歸家。
甚至,半年後我收到的,是他要離婚的訊息。
那一刻,我只覺得天崩地裂,我反覆的質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這樣。我不解葉穆成的反覆,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