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尋深吸了一口氣,眸光森冷:“那你們還真是夠處心積慮用心良苦的了,呵呵,那麼現在你們應該清楚了吧?朕一直在等你們的人 來,做個交易,朕只要蘇瑾一人,別的女人都不要,如果你們讓她回去,朕就會將這個國家,九州百姓,包括朕,一同毀滅,讓你們什麼都得不到,你最好相信,朕 能做到這一點。”
方臨淵似乎完全不為他威脅,忽然側頭笑了笑:“你就這麼自信你眼前的這個蘇瑾,就是當年陪著你共患難過的那個奉聖郡主?”
劉尋面色一整:“你什麼意思。”
方臨淵臉上有著詭異的笑容:“為什麼蘇瑾會沒有和你在一起那十年的記憶?你不奇怪麼?什麼樣子的醫術能選擇性的抹掉記憶?我們畢竟是人不是神。”
劉尋面色肅然,方臨淵悲憫地看著他:“你有沒有想過,當年中了毒的奉聖郡主,怎麼還能活到現在,面貌不變,卻獨獨沒有了你的記憶嗎?”
“我們來的地方,是一個有著鬼斧神工的醫術的地方,你們這裡是無法想象的,然而當年蘇瑾的身體是什麼樣子你心裡應該清楚……所以我們帶回她以後,來不及搶救,她已經死了。”
劉尋握緊了手裡的衣袖,暴怒斥責道:“一派胡言!她還活著!”
方 臨淵淡淡道:“你確定麼?回去的路途是你所想象不到的遙遠和艱苦,她的身體根本經不住長途跋涉回到我們那裡救治,就已在途中死去。任務本來已圓滿完成,但 是你卻一直無嗣,我們查過蘇瑾當年的任務報告,推測她遺落的琥珀可能在你身上,沒有辦法,我們只能重新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取得你的信任取回琥珀……但 是,蘇瑾的記憶我們沒辦法制作,我們可以製作出一模一樣的身軀,卻只能給她做一套虛假的記憶,關於你這裡的記憶,就只能空白了……所以這就是你現在見到 的,和過去長得一模一樣的蘇瑾,卻沒有任何和你在一起的記憶,她其實是另外一個人。”
劉尋面如沉水,忽然冷笑:“你以為編出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朕就會被你哄住,將人放回給你麼?”
方 臨淵滿不在乎地笑:“是不是你自己心裡有數,沒有那十年,她還是你喜歡依賴孺慕的那個蘇瑾麼?你如果堅持不放她,組織會派人來將她格殺,猶如當年的丁皇后 一樣……你最好想清楚,她在我們組織不過是普通的一個任務執行者,對你卻意義不同吧?雖然不過是一個軀殼而已,你卻依然自欺欺人的幻想著那就是從前的那個 人。”
劉尋忽然伸手將方臨淵的脖子牢牢扼住:“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朕一定會讓你死得一點都不痛快,或者朕還是直接讓你現在就死掉比較合適?”
方臨淵的臉因缺氧微微發青,卻仍滿不在乎地笑:“你殺了我,蘇瑾會怎麼想?”
劉尋鐵青著臉,手指漸漸收緊,方臨淵咽喉發出了“格格”的聲音,卻一點懼色都無,只露著詭異的微笑,劉尋終於抽回手,方臨淵垂下了頭劇烈咳嗽,胸膛起伏著,整個人都軟垂下來,卻因鐵鏈緊縛而掛著。
劉尋冷冷地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憤然拂袖而出。
蘇瑾在牢房裡有些坐立難安,然而如秀也進了牢房貼身服侍,她想越獄去找教官不驚動人很難,正為難間看到燭光搖晃,鐵鏈聲響,牢房門被開啟,劉尋面色深沉的走了進來,才進來便皺起了眉,顯然有些嫌棄這的環境。
如秀連忙上前叩拜,劉尋有些不耐地打發了她出去,牢房裡僅剩下劉尋和蘇瑾兩人,蘇瑾有些急切地問:“師兄怎麼樣了?”
劉 尋的目光在蘇瑾臉上掃視,深深看著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這會是個假的替身麼?他輕輕說:“沒事,朕已審過了,就當他剿滅山匪有功,又沒有對定國侯造成傷 害,且認罪態度良好,願意戴罪立功,我已讓人準備,明日就開釋,任他為虎賁營侍衛,也方便你以後見他……這兒太差,對你身體不好,一會兒你就隨我出去 吧。”
蘇瑾鬆了口氣,她看著劉尋臉色不好,心下又有點愧疚,劉尋卻淡淡問她:“你從小就和你師兄生活在一起嗎?”
蘇瑾臉色微變,她拿不準適才教官到底和劉尋說了什麼,沒有統一口徑,現在隨口說什麼實在太危險,她避而不答,輕輕道:“對不住,我師兄這人……性格有些跳脫,喜歡劍走偏鋒,說話也隨意,從前就總是得罪人,若是得罪了你,你別放在心上,我替他向您道歉。”
劉尋冷笑:“他算你什麼人?值得讓你替他道歉?我又算你什麼人?你為了這點小事要和我這麼生分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