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優美的小夜曲。
陸茗眉獨自坐在木橋上,遠遠的是一望無際的茂盛草灘。曾經,在春暖花開的時候,成群結隊的候鳥從南方遷徒而歸。它們排著整齊的隊伍,幾乎是貼著草灘而過,彷彿要和這裡的大地融為一體。
其實陸茗眉是不懂鳥的,第一次帶她來這裡的是程松坡,他們就躺在這塊木吊橋上,看著黑壓壓的候鳥從自己頭頂飛過。
候鳥的遷徒,是一場偉大的飛翔。
許許多多的候鳥,來自不同的大陸,它們在這裡短暫的相逢,而這種相聚卻是為了分開。
它們掠過澄藍的湖面,穿過金色的麥田。面前有偶爾揚起浪花的水面,遠處有海浪的嗚咽,還有天空中,被它們的羽翼割開的聲音,它們驕傲地穿過高山,跨過海洋,世間的凡塵紛擾,被它們揮揮翅膀,抖落身下。
程松坡說,候鳥的遷徒,只是一個回家的故事。
程松坡說,候鳥的遷徒,也是一個承諾的故事。
程松坡說,萬里的行程,只為了和你相聚。
程松坡說,無論去哪裡,我終會回到你的身邊。
現在有夏日的晚風,卻沒有當初的諾言。
也許候鳥的相聚,也不過是為了最終的分離。
陸茗眉攀扶在木橋的欄杆上,這樣的季節沒有遊人,沒有人會看見她在流淚。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的可笑,程松坡的祖父心心念念要回歸故土;而程松坡的故土,已不再是他祖父朝思暮想的家園。
他的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