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炭一起烤紅,楚明月又往上面加了一些敲碎成小塊的銀炭,油這時也香了,她這才倒入一點蛋麵糊開煎。很快,香氣便瀰漫房間,叫人食指大動。
莊睿看著焦急,道:“娘,我們今天這才象民間小戶小家一家子圍著火爐等飯吃了吧,等下第一張餅娘先吃,第二張餅我得跟哥哥一起分,我聞著香味又餓了。”
再入冷宮(4)
楚明月笑道:“我也喜歡這種小家小戶的和樂,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天天可以見面,多好。睿兒,這張餅你就休想了,你要是吃了餅,等下喝藥怎麼辦?你的藥是得空肚喝的。”
莊朗笑道:“要是餅有多出來,不如我送幾張給外面的侍衛,看他們一夜不能睡,夠辛苦的。”
楚明月聽了忍不住又想取笑,總算忍住,卻聽莊睿笑道:“哥哥差矣,不信你送餅出去瞧瞧,他們還怕我們在餅裡下毒呢。未必人人都是君子,尤其是他們正看管著我們的時候,他們早自覺把自己當成我們的敵人了。”
莊朗聞言愣怔,好久才嘆了口氣,卻是沒說。這孩子,心思太單純,有時真是經不住打擊的。
三個人有說有笑,卻又都下意識地避開敏感話題,時間過得輕鬆。楚明月強打精神,看顧著莊朗自己動手洗漱,又幫莊睿洗漱了,看著兩兄弟上床睡覺,楚明月這才回到東側她的房間睡下。
外面還是聽得見打打殺殺聲,也是,首惡雖已被她除去,可是晉王還在,楚家造反的機制也已啟動,雖說群龍無首,剿滅起來容易,可真正平息,卻也不可能一朝一夕。
不知還得打多久,殺多少人。想起白無常氣急敗壞的提示,她是不敢再出手救人,只能無奈的龜縮於冷宮,等待與皇帝的較量。
還好她算是有先見之明,提前將冷宮打理了一個乾乾淨淨,這三間屋子裡頭,雖然不比昭陽宮富麗,但是,用的吃的,可是一樣也不缺。
一頭扎進床上,睡得香甜的時候,忽然被外面一聲低喝驚醒。楚明月驚跳起身,掀開簾帳,看向外面。
只聽有人輕回:“是皇上。”楚明月聞言傻眼,他這麼快就來算帳了?可見他心中是多麼的深仇大恨了。
也是,他那麼聰敏,失散後還能猜不出是誰做的手腳?否則怎麼會一回來安頓下來,便對楚家趕盡殺絕?
他沒叫人提刀子直接殺了她楚明月,而是由他自己來動手,算是還顧點夫妻情分吧。
再入冷宮(5)
老實說楚明月這會心裡並不驚慌,隨他處理了,今天他若是殺了楚明月,明天坐到朝堂上的將是變作皇帝模樣的狐狸精。
正在思索間,那群人已經輕手輕腳進了園子,很快接近房門。楚明月披衣下床,心中冷笑,傲然迎出。
死對於別人而言,是生死大劫,對她而言,實在只是人生之一小小插曲,大可以昂然以對。
門被輕輕開啟,和總管先持著燈走了進來,一見楚明月赫然站在屋中,驚了一下,忙下跪施禮,這才很輕很輕地道:“娘娘還沒睡呢?”
楚明月看看他恭敬的眼神,再看看坐在肩輿上沉睡的皇帝,有點失措,怎麼會與想像不一樣?難道不是來連夜處置她?
猶豫了好久,這才問:“和總管,這是怎麼回事?皇上怎麼會來這裡?”
和總管忙解釋道:“聽卞大人報說外面大局已定,皇上便說了句‘去皇后那裡睡覺”,說完歪在椅子上睡了過去,奴才等這就把皇上抬來這兒了。
楚明月聽著只覺天方夜譚,忍不住盯著問了句:“和總管會不會搞錯?皇上或者要去的是昭陽宮,而不是這兒,這兒是什麼地方,總管不會不知道吧。”
和總管笑得有點尷尬,囁嚅了半天,才笑嘻嘻地道:“皇上說的是去皇后那裡,沒說是昭陽宮,那個時候皇上還醒著,不會說錯。娘娘,老奴多嘴一句,有些事會不會並不是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呢?”
楚明月心下玩味了一下和總管的話,這才想起自己是大刀金馬地攔在過道上,一群人都進不來,只得不情不願地一偏身讓開,讓小太監抬著皇帝進屋。
和總管這才跟著楚明月走進臥室,因為大家都是儘量的放輕手腳,所以屋子裡靜得可以清晰聽見皇帝響亮的鼾聲。
和善看皇后皺著眉頭,忙輕道:“聽說皇上星夜兼程趕來,所以才累得慌,加上先前受了那些傷,也是一則。老奴以前伺候皇上睡覺,從沒聽那麼響的鼾聲過。”
再入冷宮(6)
楚明月點點頭,心說他要不是這個時間快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