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君珂微微酡了臉頰,飛快抬起頭來,在他唇邊一啄,隨即伸手一推便想逃開。
這一推卻沒推開,納蘭述早已防備,伸臂一攬將她攬住,唇瓣一壓。
一股微苦的氣息散開來,隨後回甜,喉間一動,有什麼東西不需要咽已經滑下肺腑,滑潤如玉,隨即便覺得肺腑溫潤,經脈舒暢。
君珂心中一動,知道這果然是那種異寶。納蘭述已經放開了她,手指在她唇上留戀地撫過,心想果實雖美,也不能過於貪吃,不然明天早上照鏡子,她會恨他的。
君珂自己不知道,凌晨那兇猛的一吻,她的唇到現在還腫著,她就是頂著那樣的腫嘴唇,剛才招搖過市的……
所以說,戀愛中的女人,要經常照鏡子。
……
夜色降臨,兩人躺在草地上絮絮低語,商討著今後動向,羯胡王軍雖然被打散,但王軍總軍力並不就是那十萬,昨晚那一戰,是納蘭述趁著天授大王出巡,前來收歸野牛族的契機,趁機結合草原部落聯軍和黃沙城的軍隊,打了對方一個猝不及防,納蘭這邊近兩萬人,人人馬後拖了樹枝,遠看去煙塵滾滾,聲勢龐大,令王軍誤以為他們兵力強盛,正好圖力攔截君珂失利,天授大王以為遭到了兩軍前後夾擊,被君珂一陣闖陣,誤打誤撞之下,才敗北而去。
十萬王軍昨晚一役,死亡一萬多,傷兩萬多,這是君珂那邊沒有下死手的結果,而君珂這邊,死亡一千多,傷一千多,戰鬥雖有減員,但好在野牛族遲早能收歸麾下,一千多家破人亡的野牛族巨漢,戰場價值可比一萬步兵還要重要。
王軍在草原北部還有三萬騎兵,最後總兵力十五萬左右,人數雖然不多,但都是彪悍的草原騎兵,在沒有完全斬草除根之前,不可小覷。
納蘭述和君珂商量的,就是如何在最快時間內,給羯胡王庭製造麻煩,利用草原內部矛盾,掃蕩羯胡王庭勢力,驅狼逐虎,直至摧毀王庭。
隨後納蘭述便提出,等羯胡這邊自顧不暇,不能對雲雷造成威脅的時候,讓雲雷自行回家,而君珂隨他迴歸堯國。
這個問題一提出,君珂便沉默了。
“小珂。”納蘭述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輕道,“我想到要將你放在火藥一般隨時會炸開的雲雷中間,我就害怕。黃沙城事件,不能重演。”
君珂顫了顫,她何嘗不明白其間的為難,但是將雲雷丟開,當真就能一了百了?
無意鑄成大錯,不得不一瞞再瞞,瞞得越久,將來裂痕越深,到時友朋反目,情何以堪?
更要命的是,眼下就有個難題……
山坡上頭忽然有腳步聲,兩人抬起頭,看見陰影裡立著幾位雲雷將領,醜福卻不在。
兩人目光都一閃,站起身來。
幾個雲雷將領態度恭謙,遠遠給兩人行禮,互相遞著眼色,猶豫半天才有人開口,委婉地道:“末將們冒昧打擾,實在有一件事心頭不明,還望大帥為我等解惑。”
納蘭述沉默一刻,道:“你說。”
“黃沙城突起變故,大帥逃生,實在是我等邀天之幸。”那將領表達了幾句慶幸,口風一轉,“但當夜,許隊長陣亡,三百雲雷士兵無一活口,連雲雷棄民都全數死亡,黃沙罪徒卻完好無恙出現在羯胡,還在大帥麾下,我等實在不解,何以會出現這種情形?想向大帥詢問,當夜真相,到底如何?”
天定風流之金甌缺 第四十三章 步步緊逼
納蘭述眉毛一挑,眼神裡煞氣一閃,那雲雷將領退後一步,神色有點不安,畢竟納蘭述身為主帥,雲雷軍這一問再委婉,那也是質問,不禁有些心虛。
然而他只退了一步,便被身後人頂住,幾個人站在原地,神情恭敬,肢體語言卻滿滿堅持。
君珂心中一跳。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剛才她還在和納蘭述說,雲雷的懷疑已經越來越明顯,流言上次被她軟硬兼施壓下,但內心的疑惑沒那麼容易打消,如今納蘭述無恙歸來,黃沙城事件便成了梗在喉中的硬塊,咽不下,就得拼命吐出。
事到如今,雲雷搶先捅破疑惑,再繼續遮掩,無異於飲鴆止渴。疑團會越滾越大,終有一日真相爆發,到時候雲雷恨的不僅是殺家之仇,還有欺瞞利用之怨。
她深深吸口氣,下了決心。
便縱有暴風驟雨,便敞開天地,等待吧!
上前一步,正要說話,納蘭述忽然將她一拉,隨即一股氣流衝上咽喉,她吐出口的字眼便被堵住。
納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