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黃沙城那次!那也是因為必須要雲雷人去,而且當時你們雲雷將領都在場,自己樂意!揀便宜的時候沒見你們說話,現在死了幾百人了,鬧了,喊了,反了!他孃的你怎麼不去問問,老夫的血烈軍,短短几月減員多少?你們減員多少?”
血烈軍是相對於其餘冀北軍隊,和納蘭述關係較淺較中立的一系,老鐘的嗓子,就特別響一些。
“不管真相如何。”鐵鈞也來了,站在坡上冷冷道,“但舒將軍剛才的話明顯偏頗,咱們就事論事,冀北聯軍上下誰都有眼睛,大帥和統領待雲雷軍如何,不是你在那胡言亂語就可以掩蓋的,當初你們從燕京帶走重傷親人,之後因為要衝出大燕,無法攜帶他們,是大帥和統領,事先留下大量錢財,又命在魯南的堯羽分部幫助,將你們親人秘密安置在深山養傷,留待日後傷好後再接出來——如果大帥真的下令殺了你們全部家屬,那為什麼不斬草除根將那些存活的家屬也一起殺了?還要費力照顧救活他們?”
他頓了頓,斬釘截鐵地道:“我以性命擔保,大帥絕不會下這樣的命令!”
“你一條賤命值什麼?”一個雲雷將領暴吼,“你也不過是納蘭述君珂的一條狗!哼,什麼救下家屬?焉知他們不是惺惺作態?焉知他們不是要以這件事來收買我們人心?甚至留待將來,拿我們這些可憐的殘廢親屬來挾制我們!”
“胡扯。”晏希出現在山坡上,淡淡說了一句。
他的出現卻像火上澆油,激起了雲雷軍的憤怒。
“當初就是他,騙了我們!”
“就是他說,御林軍驍騎營下的手!”
“咱們當初信任堯羽衛,信任他,他卻騙了我們!”
“無恥!”
一柄長槍呼嘯而起,直直扎向晏希,竟然是從背後射來的,晏希身子一閃,長槍從他身邊掠過,直直釘在他腳前。
晏希無動於衷地看看長槍,冷笑一聲,剛要說話,忽然眉毛一動,眼神裡又驚又喜,隨即身子一閃,竟然掠下了山坡。
“哪裡逃!”眾人以為他要逃跑,立即有人要追上去,堯羽衛們頓時攔上。
“你們豈有此理,大帥只說有人這麼挑撥,有說是他做的麼?你們怎麼就揪住不放?講不講道理?”
“道理,誰和我們雲雷講過道理?既然說不是,拿出解釋來!”
“住嘴!”
一聲冷喝低沉壓抑,山坡上走來鐵面鐵甲的醜福。
一看見他,君珂手指一顫,納蘭述眼神一閃,安慰地握緊了君珂冰涼的手。
雲雷將領們看見醜福,卻是歡喜的,醜福是自君珂以下,最得雲雷嫡系愛戴信重的人,甚至在某些方面還超過了君珂,因為君珂出燕京後便離開雲雷,真正的輾轉作戰,是醜福陪著雲雷一起,在魯南作戰的那些日子,醜福身先士卒,對部下十分愛護,雲雷人人對他,都是十分敬服。
當君珂神的形象在雲雷心中破滅,心中空茫悲憤的他們,立即將精神寄託,轉給了醜福。
“福將軍,您來得好!”出於對醜福的愛戴,雲雷軍都不喊醜將軍,而喊福將軍,舒平指住了納蘭述君珂,“咱們懷疑了好久的事情,如今居然是真的!納蘭述指使堯羽殺了咱們家屬,逼咱們反出燕京!黃沙城就是因為王大成發現了這件事,三百雲雷士兵全部被滅口!福將軍,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當日燕京城我等親人鮮血成海,今日我們也要他們血染草原!”
“殺了他們!”
“反出去!”
“雲雷不能給人欺騙欺辱至此!”
“六萬人命!蒼天啊!咱們一直認賊作父!到地下也沒臉見祖宗!”
“兄弟們。”醜福一直很平靜,眼光沉沉,黑黝黝地壓在瞳仁裡,像是無動於衷,又像是已經下了某種決心,並把那樣的決心練鋼成鐵,狠狠擲出,永不回頭。
他很怪異地披了鐵甲,但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他似乎一直在輕輕顫抖,只是被沉重的鐵甲壓住了。
雲雷軍此刻都已經趕到,聽見了這個驚天噩耗,震驚激憤之下,恨不得立即衝出來殺人,哪裡還注意到他的異常,此刻聽他開口,都立即目光灼灼,充滿希望地看著他。
“兄弟們,你們為什麼不先問問,燕京那場爆炸,到底下手的是誰呢?”
一言提醒眾人,雲雷軍頓時恍然大悟。
“對,下手的是誰?扔雷彈的是誰?”
“這些都是仇人,但那個人,才是狼心狗肺滅絕人性的兇手,六萬人啊!六萬老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