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之後我會想辦法,派人潛入東堂,慢慢把你們的家屬都接出來,我知道一條比較安全的通道,你們放心!現在,去殺人,記住,這是為了保護你們自己,不要手軟!”
“是!”
城頭上的陷陣營士兵直奔而下,注入城下的人流,很快,戰鬥中的雲雷城,便要迎來新一波的分化,也許是照樣一輪殺戮,但已經換了物件……
天色大亮的時候,在半路阻截陷陣營後續援軍的雲雷軍已經返回,他們是被柳咬咬安排了陷陣營和雲雷軍的人一起去叫回來的,既然陷陣營願意迴歸柳咬咬麾下,那麼援軍自然也不必趕盡殺絕,不過傳令的人趕到時,陷陣營援軍已經中了雲雷軍的埋伏,一萬五千雲雷軍對兩萬一千陷陣營,後者被趕得狼奔豕突,敗像畢露,所以當傳令的人提起柳咬咬,並勸說他們也迴歸小姐身邊時,這些士兵瞟瞟一臉“打得不過癮,幹嘛要勸降”表情的雲雷軍,二話不說便選擇了歸順。
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千餘堯羽衛,這是納蘭述派回來幫助雲雷城的,不過現在已經用不著了,堯羽衛也不多事,乾脆去追擊那些紅門教徒——殺一個好一個,沈夢沉身邊的保護力量越少,他回去也就越艱難,要是運氣好殺掉沈夢沉,那就更美妙了。
從派人攔截援軍,到輕裝趕到雲雷城,到派遣輕功強計程車兵進入雲雷攪亂祖少寧作戰步驟,到引誘祖少寧無奈之下假冒人質試圖欺騙雲雷人,到親身出場麻痺祖少寧的戒心得以上城,柳咬咬利用她狡猾的戰術和對祖少寧心性風格的熟悉,完全揣摩準祖少寧的一切反應,一步步引祖少寧墮入她的計劃,分毫不差,不傷兵卒,完美地殺主將攬舊兵,歷時不過一夜。
如果說之前敵暗我明,從柳咬咬認出祖少寧開始,事態就變成了敵明我暗,祖少寧並不是庸將,換成任何一個人,這場戰鬥都要耗費更多的精力才能拿下,如果主將不是祖少寧,柳咬咬也難免要改變戰術來場硬仗。可惜天網恢恢報應不爽,偏偏就是祖少寧遇上了柳咬咬。
柳咬咬下令加快速度,所有人打掃戰場,清理火場,救治受傷百姓,在三大寺廟武僧的幫助下,雲雷百姓迅速地回覆了正常生活,等到第二日晚間雲雷人歸來時,除了看見幾座被燒的房屋,幾乎已經沒什麼異常。
雲雷人回來得比預期要早,畢竟十萬人,任誰也很難困住多久,在那鬼谷裡闖了一陣,很快就有人誤打誤撞發現了出口,這些人被困得焦躁且莫名其妙,再也無心去看什麼騰雲豹,急急忙忙回城來。
柳咬咬在城頭看見黑壓壓的雲雷人迴歸的隊伍時,長長舒了口氣——幸虧運氣好,遇見祖少寧,迅速拿回了主動權,否則真不知如何向這些雲雷男人們交代!
她目光默默投向遠處皇陵的方向——君珂,我幸不辱命,你呢?你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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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皇陵永無天日的黑暗裡,兩條人影跌跌撞撞,相攜著蹣跚前行。
沉重的喘息聲,在死一般寂靜的墓道內迴響,被幽深的狹道拉長,聽來奄奄垂死。
已經過去了多久?君珂和納蘭君讓不知道,感覺裡已經很多天,他們耗盡體力,沒有食水,鐵打的人也撐不了多久,然而他們不能停下來,怕停下來,也許就會睡過去,再爬不起來。
君珂忽然一個踉蹌,栽倒在地,納蘭君讓去扶,自己腿一軟,也栽在了她身上。
兩人身體緊緊相貼,這個時候卻根本顧不上心猿意馬,在極度的絕望和疲憊狀態下,一切人類常有的情緒都已經失去,兩人只想著“出口……出口!”
“我累了……讓我歇歇吧……”君珂兩眼散光,喃喃地道。
話沒說完,她已經閉上眼睛。
納蘭君讓艱難地支起身子,咬了咬牙,忽然啪啪地打了她兩個耳光。
“醒醒!”他厲聲道,“不能睡!你明明知道不能睡!給我睜開眼睛!”
滾燙的掌心接觸到冰冷的肌膚,君珂被激得激靈靈打個寒戰,她睫毛急速地顫抖,似乎也想睜開眼睛,但努力了好久,卻依舊沒有睜開眼。
她體力原本沒這麼差,卻被那見鬼的忽而強壯忽而衰弱的氣息折騰得精疲力盡,又一直要尋找出口,沒空坐下來調息,因為體力的不斷流失,她的強壯狀態越來越短,虛弱狀態越來越長。
此時在她的意識裡,她覺得自己睜開了眼睛,她一遍遍告訴自己要醒來,然而眼皮如此沉重,千鈞之力,壓得她身子沉沉,似已經被埋葬。
“君珂!不能睡!你如果睡過去,我……我……”納蘭君讓蒼白的臉忽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