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她自小是你的跟屁蟲,覺得全天下男人都沒一個少寧哥哥好。她十六歲知道父親將她許配給了祖少寧,歡喜得一夜沒睡。第二天她就開始丟開兵書學廚藝,學女子禮儀教養,因為她知道少寧哥哥不喜歡她兵法強過他,卻喜歡她做個賢惠持家的女子。她在十七歲生辰前夕,精心做出了一桌菜,想要和她的少寧哥哥一起慶祝生辰,並一起期待三個月後的婚期。然後,那一夜,封家傾毀,忠僕替她被捕,她被塞在馬車底廂隔層匆匆運出京城,從此孑然一身天涯飄零,再也沒有回過東堂……祖少寧,你說,你該不該謝?”
祖少寧委頓在醜福的鉗制裡,喉間發出近乎哭泣的呻吟,也不知道是痛自己的傷,還是痛這些言語。
一雙手輕輕伸過來,攬住了柳咬咬的肩,攬在懷中,輕而有力的一靠。
柳咬咬回頭,看見柳杏林憐愛擔憂的眼眸。
她微微舒一口氣,激憤之下說出這些話,說完又擔心杏林不快,然而此刻他眼眸清澈,滿滿倒映她的影子,滿滿都是對她的心疼,哪有一分一毫的不滿。
這是個極其乾淨醇厚的男子,而她何其不幸,又何其有幸。
柳杏林一攬便退開,他用自己的肢體語言表達了對她的聲援,卻不想打擾她此刻的心神,咬咬這許多年嬉笑怒罵,但內心深處,一直是寂寥而悲慟的吧?不給她發洩出來,總有一天會積鬱成疾。
柳咬咬給他燦爛一笑。
矮身一竄,一刀斜飛,一抹鮮血燦豔地開在青灰的城牆上。
“這一刀,幫你謝封家滿門!那些從小照顧你,喊你作大少爺,把你當做正經主子一樣伺候,給了你一樣忠誠,最後卻被你送上斷頭臺的一百三十二人,你說,你該不該謝?”
淚光閃爍,聲音漸漸淒厲,柳咬咬仰頭,向天高呼,“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