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鵠乍落又起,另三隻又衝了下來,也是蜻蜓點水一落又起,落下時哧哧之聲不絕……
然後第三隊三隻巨鵠又衝了下去——一隊九隻鵠,像在玩花式飛翔,起落升降,翩若驚鴻,數千人的眼珠子,跟著上、下、左、右……湊成了鬥雞眼。
一片目瞪口呆裡,君珂早已自傻住的寧國公手中輕輕拿過巨香,點燃,自顧自地開始拜天地神靈……
巨鵠飛行表演持續不過一瞬,隨即升空,恢復原本隊形,上空一陣呼哨,品字形沉沉壓在數千人頭頂。
眾人此時才緩過神,臉色煞白地一看——
君珂已經上完香,正對著天地緩緩三躬,理都沒理身後的人,她身後,那三個倒黴蛋似乎沒什麼變化,正一臉茫然捂著褲子,不明白剛才那些鳥壓了又跑,耳聽哧哧之聲不絕,到底做了什麼。
君珂敬完香,頭也不回,笑道:“還請寧國公繼續相陪。”一把拎住傻住的老頭子就往上走。
那三個被鳥照顧的傢伙急忙也爬起來跟著,剛一站起,底下一陣驚呼,與此同時他們忽然覺得腿很涼。
低頭一看。
褲子不知何時多了無數條細縫,每條縫都整齊劃裂,銳器所為,每條縫都下手巧妙,不傷肌膚,不動的時候不知道,一動的時候,便到處漏風,一隱一現的細長縫隙裡,肌膚若隱若現……
數千人譁然,命婦們羞紅了臉背轉身。
三聲慘叫,三個有頭有臉的人,立即捂著肚子蹲了下去,一步也不敢挪了。
“你們要讓女子袒臂現隱私於人前,我便也請你們試一試這滋味。”君珂輕蔑的聲音從上頭傳來,“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君子之德也。你們都是君子,怎可律人嚴律己松?怎麼樣?誰還要本宮換衣服?”
沉默。
人人嘴閉緊如蚌殼。
開玩笑!問的是“誰還要本宮換衣服?”,其實是“誰還想和他們一樣破衣服?”傻了才在這時候跳出來。
別說說話,連腚都夾緊了——一不小心漏風,被誤聽成“我”,瞬間飛下一群鳥來壓身……不如死了吧。
“怎麼?不知道怎麼接旨?”君珂還是那近乎溫和的語氣。
數千人身子一凜,抬頭看看上頭——鳥和鳥上的人們,正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們的褲子,上頭有人還大喊——都是綢褲子,撕起來特好聽!
今日要在這廣場上被撕褲露肉,這輩子也別想再在京城混了……
“臣等接旨,皇后千歲!”唰一下跪下一大片,呼喊得那叫一個整齊。
“寧國公。”君珂對臉色青白的寧國公柔聲一笑,“你看,動破了嘴皮子,不如鳥一爪子,事情其實很容易解決的。”
“皇后……”寧國公眼神發直,似乎在做著什麼決斷,“你手掌重兵,作風決斷,老臣佩服,但強權能壓一時,壓不了一世,你難道就不畏懼史書刀筆,悠悠眾口?”
“時間終究會證明我的正確,和你們的迂腐。”君珂有力地一揮手,“那些陳舊的東西,總要有人碾碎。”
“那麼,”寧國公古怪地一笑,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用你的妖魔之鳥,來撕碎老夫吧,但在此之前,老夫相信,你一定會被陛下先憤怒的撕碎!”
君珂心中一跳,眯起眼睛,“納蘭?”
“你說,”寧國公擋在君珂身前,俯下臉湊近她,低低笑道,“如果一個妻子,大婚之日逃婚,出走三年,和另一位男子遠走荒野,同吃同住,形如夫妻,再在膩了那男人之後,拋下他,回到自己原先丈夫身邊,繼續享受以往的榮華富貴,而那被拋棄的男人,思念之餘,悄悄為她賦詩作文,以華章紀念她的諸般美妙之處,甚至包括不能為外人言之隱私……這樣的文字書信,落在那位被矇蔽的丈夫手裡,或者被宣讀於天下,該會怎樣?”
君珂瞪大眼睛,一時覺得荒誕得無法接受——怎麼可能?
“老夫今日裡外都穿了金絲甲,拼死擋在這裡,皇后陛下,你若攔阻,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寧國公一把將信扔給他身後一位御史,大喝,“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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