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她為那一片天地裡的一切激動興奮,而他卻不能和她共享那份心靈互通。
納蘭述想起君珂先前逛街時說的小白鼠生活,他當然不會將小白鼠聽成小白兔,只不過當時發覺君珂心情沉黯,有意轉移話題逗她一樂而已,但實際上,他心底在那一刻微微發酸,小白鼠,他沒見過,但可以想象到,應該是籠子裡的玩物吧?君珂以前,過的是那樣可怕的生活嗎?
可如果她過得那樣可怕,為什麼又會對那段生活裡的人和事如此關注?是不是那一段裡,也有一些讓她念念不忘的,美好的東西?
納蘭述暗暗下了決心,等此間事了,將來塵埃落定,他一定要陪君珂回到原地,看看她經歷的一切,把那些黑暗的夢魘的東西,在她面前統統打碎,留下那些最真最美好,最值得紀念的一切。
那樣,小珂的人生裡,就只剩了琉璃光華,晶瑩完美。
愛她,就該成全她的一切,不是嗎。
納蘭述望著君珂背影,眼神微微溫軟,隨即轉掠到鍾公子身上,溫軟立即變成森冷,隱隱一絲殺機。
鍾情正接著君珂那縷斷髮,在掌心貪戀地嗅,陶醉地喃喃道:“溫存如水,飄逸清香,哦……”突然感覺到身周發冷,一抬頭,正看見納蘭述的眼神。
鍾情立即有點畏怯地向菊花心裡縮了縮,眼前這個黑衣男子,雖然年輕,但氣質淵停嶽峙,眼神冷冽寒酷,乍一看容顏明麗清越,仔細看卻令人心頭髮冷,唯一令人感覺到他氣息平和的時候,就是他在看那白衣少年時的眼神,綿長溫柔,不離不棄。
嗯?同道中人?情敵?鍾情縮在菊花心裡,開始沉吟思考,開動所有機關,能不能一舉殺掉這個礙眼的情敵?
“你是穿來的嗎?”君珂還記著剛才那句雷到她的話,“從哪個空間?”
鍾情愕然看著她——這人好眉好貌,腦子不好?
唉,有點遺憾,不過極品難得,將就了。
“小乖乖,你是想我不穿衣服嗎?”鍾情邪邪地笑,“哥哥身材確實很好,你想立即看嗎?”
君珂翻翻白眼,一腳踩住了納蘭述的袍角,耐著性子一指四面菊花,“你喜歡菊花?為什麼?你知道菊花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她期盼地看著鍾情——快說你喜歡吧!快說你是菊花教主吧!快點讓咱找到個同伴吧,找不到朋友,有個同時代的也好啊。
“我哪裡喜歡菊花?我最討厭菊花了!”鍾情好像突然被揭了瘡疤,連眯縫眼都唰地瞪大許多,“都是一年多前遇見的那個假男人,胸那麼大居然還好意思扮男人,還告訴我,菊花最符合我的氣質,是所有極品小受受的經典標誌,讓我花費三個月工夫,將這密室所有裝飾機關都改成了菊花形狀,大到床小到馬桶,統統都是菊花!她告訴我,她對菊花痴迷,看見菊花才會興奮,等我菊花屋落成之日,一定寬衣解帶自薦枕蓆,好好為我奉獻她舉世無雙的美妙身體。結果!結果!等我耗盡全力改完了所有菊花,她把我揍了一頓、扒光我的衣服、偷走我的東西、摸了我十件最精巧的暗器,完了脫掉男裝穿著兩件小破布在我面前跳什麼鋼管舞,還在我身上用菊花拼成‘愛你,菊花萬歲!’我我我,我恨呀……”
鍾情仰天,噗地吐出一口血。
納蘭述目瞪口呆。
么雞渾身白毛炸起,眼睛瞪得溜圓。
君珂渾身發抖,腿軟得站都站不住,竟然一下子倒在納蘭述懷裡。
鍾情還沒發覺眾人的怪異神態,怒極長嘯,悲憤莫名,“可憐我耗盡材料心力才將這密室改造完,再想毀掉菊花重來一次已經不可能,我我我……我只能天天守著這可恨的菊花,守著對她的恨過日子……我我我,我恨所有的女扮男裝!女扮男裝的都不是好東西!都該千刀萬剮,油炸抽腸,上刀山下油鍋,十八層地獄酷刑統統輪上七八千遍……”
他罵得頭髮上豎咬牙切齒,君珂聽得越來越抖越來越興奮,抓住納蘭述的手指差點把他掐破。
!
大波!
景橫波!
這麼無恥的個性,這麼大膽的作風,這麼的調戲,這麼潑辣的用詞,除了景大波,還有誰?
難道,她沒死?難道,當初那染血絲襪,真的只是巧合?
當日在三水小村大坑裡,景橫波的染血絲襪,直接讓君珂落淚,更因此催生了她學武的執念,後來那麼極致的訓練她能挺下來,私心裡也有想給大波報仇的意思。
如今竟然在這軍城賭場之內,得到景橫波的確切訊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