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流,他聽見熱血滴答敲擊在石板上的聲音,頸側的呼吸越來越淺,許新子經不起再作戰折騰。
那些滴血的聲音聽在耳中,聲聲都是割心的折磨。
他不能對雲雷軍束手就擒,那等於將堯羽乃至冀北聯軍的生死交在了雲雷軍手上,當日燕京爆炸雖有內情,但確實和堯羽脫不開干係,一旦揭開,必是慘重後果。
但他也不能再僵持下去,他便殺了這七十雲雷軍和這些雲雷棄民,也必將耽擱時辰元氣大傷,而許新子,需要立即得到妥善救治。
只有先讓步,待出城門,再聯絡堯羽斥候,在路上……
納蘭述眼神微微一沉。
成大事不拘小節。
這些知道秘密的雲雷軍,不能再留。
從他們剛才的話裡,他們對君珂也已經有了疑慮和不信任,一旦訊息走漏,首當其衝的未必是堯羽,說不定還是君珂。
人對於朋友造成的傷害,以及路人造成的傷害,反應是不同的。前者會因為失望和覺得被騙,而分外痛苦。
君珂在雲雷軍心中是恩主和神祗,一旦這恩這神,被這個爆炸性的訊息毀滅,君珂要面對怎樣的憤怒和失望?
聯軍要面對怎樣的內訌和殺戮?
不,不能。
納蘭述抬起眼,他血流披面,都是許新子的血,看不出神情如何,語氣卻很平靜。
“好。”
雲雷軍都怔了怔。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他上前兩步,面對雲雷士兵,“我願意束手就擒。”
雲雷士兵看著他清銳的目光,心中不禁起了疑惑——如此坦蕩,難道咱們真疑錯了他?
“你們願意被一個外人隨便幾句話就質疑我們。”納蘭述苦笑,“我卻不願意大敵當前,兄弟鬩牆。”
雲雷士兵有點慚愧地低下了頭。
“我就兩個要求,”納蘭述道,“第一,給新子好好治傷;第二……”
他一指身後殘留的二十多個雲雷棄民,“殺了他們!”
“不行!”立即有人出聲反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