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會,隨即他趕到赤羅縣衙,那時君珂已經帶著七頭牛,呼嘯而去。
納蘭述進去的時候,是大搖大擺帶人長驅直入的。
“砰。”一天之內,倒黴的赤羅縣衙大門第三次被撞開,第一次是君珂踢的,第二次是七牛撞的,第三次是納蘭述,用門口的鼓,直接擂開的。
驚弓之鳥的赤羅縣衙衙役們,以為七個殺神回來了,連衝上來喝問都不敢,直接連滾帶爬去報老爺了。
黑胖子知縣哭喪著臉,躲在再一次集結的殘兵敗將後,指揮衝鋒,“呔!何人大膽衝撞縣衙,來人——”
納蘭述一把抓過一張自己的告示,往臉邊一放,黑胖子殺豬般叫,“啊!不要!再也不要!不要強迫我,我要不起你!”
納蘭述臉黑了。
他不過抓過一張告示,告訴人家自己是誰而已,怎麼那胖子就嚇成這樣?小珂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
納蘭述黑著臉,也懶得再嚇唬人家脆弱的玻璃心,帶人直奔牢房,快速看了一圈,確定君珂確實沒事,也無心為難那些衙役,當即轉身就走,剛出來,忽然看見幾個衙役,從一處拐角轉過來,一邊走一邊愕然張望,一個道:“怎麼兄弟換班睡個覺過來,衙門裡就亂成這樣?”
一個說:“嘿,你們命好,把人帶進去就換班了,還不曉得吧?昨晚那個嬌滴滴的欽犯,果然是個女殺神,不僅自己跑了,還把那七個鐵漢子給救走了,打死了好多兄弟!”
“嘖嘖,那兄弟們真是好命。”幾個衙役一吐舌頭,忽然笑道,“劉老三,這麼說起來,你更好命,你還踹了那丫頭一腳呢!”
“那王六你不是更好命?你還打了那丫頭一巴掌呢。”
“得了,竇花子才叫更好命,還摸了人家一把呢!嘖嘖,那麼白那麼細的面板……”
一眾人想起“好命”的竇花子,都忍不住嘎嘎一陣淫邪的笑,剛笑了沒幾聲,忽然覺得身邊寒冷,像是日光的熱力,突然被極地寒冰給吸收了一樣。
頭一抬,眼前好大一片黑影。
再仔細看,才看清是一個黑衣男子,黑色錦袍裡露出白色的綾錦深衣,鮮明而冷,襯著一張眉目精雅得令人窒息的臉,丰神皎潔,寒意微涼。
那人一雙微微挑起的長眉下,眸子明光迥徹,令人眼暈,他用那樣逼人的目光罩下來,所有人都覺得心頭戳了戳,劍刺一般的冷痛。
他盯著那個嘎嘎怪笑的劉老三,慢慢地道:“你踹了她一腳?”
說得慢,似乎也不咬牙切齒,但就令人覺得,渾身的汗毛,都在剎那間,豎了起來。
“我……”劉老三下意識縮成一團,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字,那人抬起腳。
“砰。”
劉老三隻看見那靴子抬起,下一秒他就驚恐地發現腿部劇痛,而自己身子已經懸空,風聲呼呼從耳邊過,樹影嘩啦一下倒罩下來,一聲巨響,天地黑暗。
其餘人瞪大眼睛,看著對面一棵樹,樹身已經被撞斷,露出一個人的雙腿,那是劉老三的腿,他被納蘭述一腳,生生踢進了樹裡。
納蘭述看也不看劉老三一眼,目光緩緩轉過來,所有人都癱了下去,還沒來得及求饒,納蘭述已經盯著另一個衙役,淡淡道:“你打了她一巴掌?”
那叫王六的衙役發出撕心裂肺一聲怪喊,轉身就逃,納蘭述原地不動,只揮了揮衣袖。
平地起狂風,啪地捲了王六一個跟頭,落下的時候遍天飛起白白的牙齒,明明下面是平地,忽然便被平移了一丈,砰嗵一聲大頭朝下栽在了不遠處水缸裡。
“誰是竇花子?”納蘭述的眼光,緩緩轉過其餘人的臉。
被他那眼光一盯,眾人如墮冰窟,一邊在心裡暗想好色老竇這下可全完了一邊拼命磕頭,“公公公公公子……我我我們不不不是……竇花子已經被被被那姑娘給給給廢了……”
納蘭述微微一怔,隨即忍不住一笑,“廢了?”
他一笑,眾人心頭一鬆,納蘭述眼光又轉向那個說君珂面板又白又細的,那人面色死灰,拼命磕頭,納蘭述卻沒有再動手,冷冷一笑,眼角斜著一個方向,道:“我當真要和你們計較?憑你們也配?我,納蘭述,不過在此,要你們所有人知道——”他盯著那個方向,一字字道,“誰若動君珂一根毫毛,便是我納蘭述一生之敵!動她一毫,死你全家,挫骨揚灰,雞犬不留!”
收回眼光,他頭也不回,身影迅速消失在赤羅縣衙內。
半晌,那處納蘭述盯過的牆頭,緩緩露出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