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但不試,怎麼知道行不行?
一口氣吸到肺部,體內內息沸騰激越。她的掌心泛出微微白氣,出手只在剎那間!
“啪。”
掌力洪水般奔騰的那一霎,突然一隻手,拍在了她的腰眼!
腰部要害,勁氣透入,洪流一般的內息頓時如同遇上攔截的巨壩,被阻倒流!
君珂一聲低哼軟倒下去,滿身蓄力突然被截,難受得心頭空蕩蕩,渾身不是勁兒。
“納蘭君讓……”她怒哼一聲,“你沒有!”
身後一片安靜,隨即咔嗒一聲,精鋼咬合夾被解開,那個溫暖的胸膛,毫不猶豫離開了她的背心。
君珂默默坐在馬車地上,垂著頭,半晌低聲道:“好……你好!”
你瞞得我好!
虧我還為你怒擋馬車,為你留在敵群,為你尋找時機想要帶你逃走,你丫的,根本就沒被制!
她只說了這兩個字,便咬牙不語,還有什麼好說的?人家沒要你來,是你自己多事,還連累納蘭述,這要給納蘭述知道,他又一次救了敵人,不得吐血?
君珂默默爬起來,動作輕盈,此時馬車半吊,劇烈動作會導致馬車栽入湖水,她提氣,再次挪到門邊。
你沒事也好,姑娘我走得自在!
手指剛觸及門邊,身後人終於開口。
“不能出去,外面布了蠶絲網,你衝不出,還會暴露了自己。”
君珂手一頓,霍然轉身,盯住了納蘭君讓。
“難怪你裝模作樣了一路,卻在此刻出手。”她冷笑,“敢情怕我壞了你的事。”
馬車內光線黝暗,納蘭君讓容顏沉默在折射的暗影裡,半晌淡淡道:“等下他們為了逼真,必然要撤走蠶絲網,到那時再走也不遲。”
“那自然。”君珂冷冷道,“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只拜託你不要在我背後下掌就行。”
納蘭君讓眉毛一挑,眉間似有怒意湧起,卻最終平復了下去,漠然道:“我便是給你一掌,替雲七報仇,也無可厚非。”
“那你不妨現在過來。”君珂眉毛一挑。
她語氣平靜而狠辣,聽得納蘭君讓目光一閃,線條俊朗剛硬的臉上,肌肉微微一扯。
心裡泛起淺淺疼痛。
明明她不顧生死,一番相救,危機相隨,不離不棄,為什麼到了最後,竟然還是這般對立對峙的下場?
難道他和她之間,當真註定生死之敵,哪怕就算博一個好的開始,也必然落一個無奈的結局?
當日亂葬崗,被她和納蘭述一場逼真的戲所制,他並沒有太多絕望——不過將計就計而已。
被擒雖是真,被制卻未必,押解路途中他有幾次機會可以走,但是終究沒下令身後部屬輕舉妄動,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擔心納蘭述對他的被制也有所懷疑,所謂的機會不過是試探。
反正沒有性命之憂,納蘭述固然要靠他牽制大燕兵力,試圖和雲雷合圍剿殺,他也一樣想依靠堯羽找到深藏的雲雷,在合適的地方,將雲雷和堯羽一起剿殺。
為此他不惜做餌,為此納蘭述也敢於把這餌真當餌。
大家目的一致,各逞心機,螳螂捕蟬,卻不知誰是螳螂誰是蟬。
他寧可做餌還有一個原因,前些日子接到密報,東堂有一股勢力進入了大燕國境,原先在邊境梭巡,隨著他到魯南,主持魯南對雲雷追剿,這股勢力突然原地失蹤,蹤跡全無。
他可以確定這些人沒走,這樣的一股人,在自己附近消失,就好像知道狼群窺測在身邊,卻無法發現那些綠瑩瑩的眼,這叫他如何忍受?
何況那群人的領頭人的身份,對他來說也是個極大的誘惑。
因此他這個餌,放給了納蘭述,也放給了東堂來人——我就在這裡,你來吧。
果然對方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在短短時日內,就和大燕軍方有了勾結,出手雷霆萬鈞,竟然他也措手不及。
更沒想到關鍵時刻君珂衝出,這使他臨時縮手,不得不留了下來。
一場擄掠,兩人都未被制,兩人都在等待機會,卻不知到底算他為她留,還是她為他留。
不知對錯,不知去留,甚至,不知愛恨。
兩人一時都默默無言,感覺到有人走近,趕忙各自躺下裝死。
君珂躺下時瞄了納蘭君讓一眼,他也被那奇怪的鎖鏈捆住,但很明顯那東西被他破了,怎麼破的?
有心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