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雞有次無意中看見,狂笑不止,並準備拖了去墊窩。
“混賬阿古!”君珂一掌拍開窗,拍到了聽牆根的阿古腦袋上,“叫你洩露訊息!”
一聲尖叫,世界安靜。
窗戶靜靜地開著。
桌上還有個小號的“納蘭述”,也是一模一樣,只有巴掌大,可以帶在身上的那種。
淡淡的雪光反射進來,屋子裡半明半暗,隱約照見床上的“納蘭述”,溫柔地攬著君珂的肩。
窗戶被風又慢慢吹起,咔嗒一聲關上。
遠處屋簷上,有人慢慢站起,青黑色蒼穹之下,臉部線條精緻鮮明,濃黑長眉,沉斂地壓在幽深的眸子上。
“納蘭述出現在雲雷城,速速通知國內。”
“是。”
更遠一點,有人從屋脊上飛速掠過,手裡抓了個西洋才有的瞭望角,紅色的披風一閃,奔向城西的一座大宅。
“納蘭述來了?怎麼可能?你確定?”大宅內,寬衣大袖的男子,沉在暗影裡的眉,詫異地一揚。
“屬下親眼看見。”
“加派人手監視,不可輕舉妄動。”沈夢沉淡淡道,“看來我的計劃,要變一變了……”
……
而在更遠的堯國,皇宮御書房長窗之內,傳來納蘭述悠然的低笑。
“老朋友,偷窺狂,天天偷看不膩?這回,請你們慢慢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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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假亂真的“納蘭述”,不出所料地引起雲雷城潛伏勢力的警惕和應變,一些計劃被暫時擱淺,另一些計劃卻爭取了時間來執行,暗中潛流,緩緩逼近了雲雷城。
離最後一場大比還有十天,這段間歇,君珂做了很多事,她和柳杏林合作,給趕來的鐘情做了心臟搭橋手術,鍾情是在大年初一趕到的,他來了以後君珂才知道,模擬版納蘭述果然是他和納蘭述的合作,因為禮物想要在除夕之夜送上,所以堯羽衛提前把禮物先運了過來,鍾情身體不行,休息了一夜才到雲雷城。
手術很順利,一年多的休養,病歪歪的小子健康不少,手術後沒幾天,他已經可以對著北方流口水,憧憬著身子好了要去找“波波”了。
九轉玲瓏塔沈夢沉提前給了君珂,君珂交給柳杏林,再三檢查後確定沒有問題,才由柳杏林安排,給醜福恢復容貌。
九轉玲瓏塔的好處,是能將裡面浸泡的藥物,驅除火氣提煉精華,起到拔除火毒滋養新肌的效果,但醜福容貌傷損已久,面板已經長死,需要將死皮全部削去再施治,臉部位置敏感,柳杏林不能確定麻藥用量,不敢使用大量麻藥,但不用麻藥生生削皮何等痛苦?柳杏林為此十分猶豫。
醜福知道了,無所謂地一笑,“來吧。”
話說得簡單,卻斬釘截鐵,當時在一旁的司馬嘉如,驚異地盯著這漢子。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勇氣和原因,支撐他做出這樣的決定。
削皮手術終究在醜福堅持下進行,君珂破例讓司馬嘉如打下手,司馬嘉如親眼看見明光錚亮的手術刀,在人的臉皮之上血淋淋地剖下死皮,那些暴露的血肉,扭曲的青色經脈,淡白的筋膜……視覺的可怕衝擊,超出想象的殘忍手術,險些讓嬌生慣養的大家小姐暈過去,但出乎君珂意料的是,司馬嘉如臉色慘白,搖搖欲墜,卻始終沒有真的暈去,反而越站越近。
她緊緊盯著醜福,按照君珂的關照,注意他的身體狀態,甚至隔著手套把住了他的腕脈,探查他體內狀況。
整個削去死皮的過程,醜福一聲不吭,幾乎一動不動,但只有司馬嘉如知道,他的手指因為劇痛而不斷微微痙攣,司馬嘉如注視著醜福生滿老繭的手指,猶豫半晌,終於悄悄將自己的手塞進了他手中。
寬厚的手掌裡滿是汗水,她心中微微一慟,再也不顧羞澀,主動握住了他的手指。
柳杏林的眼色卻越發嚴肅,初期的削皮其實是可以忍受的,但削皮之後將九轉玲瓏塔內的藥物使用在剝開的臉上,引起的劇痛才是慘絕人寰。
幾乎在乳白的藥汁敷在醜福臉上的一瞬間,醜福渾身一抽,身子一挺,剎時如被甩上岸邊的魚,全身的筋脈都似抽在了一起!
手掌在劇痛中猛收,頓時攥死了司馬嘉如的手,醜福手上何等力氣,劇痛失控之下,司馬嘉如的手骨隱隱發出一聲裂響。
司馬嘉如臉色煞白,一聲痛呼已經到了嘴邊,忽然狠狠一咬下唇,硬生生忍住。
她不敢讓自己的驚呼驚擾了手術。
醜福渾身漸漸被大汗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