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僧人。
君珂回過頭來,眼神粼粼,忽然起了玩笑之心,微笑,“嗯,那是因為,在我眼中你已經是個死人,對死人,是不需要隱瞞秘密的。”
這是前世裡武俠小說的經典橋段,梵因卻沒有笑,也沒有緊張,澄澈的眸子迎著她的眼睛,道:“不,你不會的。”
君珂看著他的眼睛,柔光一泓,似悲憫似疼痛似欣慰,忽然覺得呼吸發緊,不得不扭過頭去。
“梵因。”她手指輕輕敲著欄杆,這是她一次沒用敬稱,以朋友的口氣問他,“如若將來,我和大燕……你幫誰?”
問得含糊,意思卻兩個人都明白。
四面安靜下來,只聽見彼此呼吸,都不算緊張,低低悠長,帶著點壓抑的氣場。
風有點冷。
兩人薄薄的衣袂飛在風中,卷著欄杆呼啦啦地響,像掙扎相觸的手。
“我是方外之人。”半晌梵因微笑,“行事只隨本心。”
“你的本心在哪裡?”君珂凝視著他。
梵因卻避開了她的眼光。
“在禪。”
君珂默然,梵因卻忽然低低道:“修得入魔禪,卻化兩世劫……”
他聲音很低,君珂沒聽清楚,正要再問一遍,梵因已經飄然離去,素白的袍角,拂開一朵靜謐的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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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君珂回到房間,司馬欣如居然在她屋裡等她,見君珂回來,也不問她幹什麼去了,撲上來一陣纏磨,要明天君珂陪她上街買胭脂,君珂心中冷笑,知道這不過是個藉口,正好她明天也想順便見識一下雲雷城其他勢力的第二代,隨便推辭幾句便應了。
司馬欣如還帶來了幾樣小點心,說是讓廚房給做的,怕君珂夜間餓著,君珂隨便拈了一點吃著,笑道:“半夜三更小廚房竟然還肯開火啊。”
“小廚房自然不會……”司馬欣如說到一半停住,似乎覺得自己說漏了嘴,趕緊笑道,“不過偶爾為我破例一下還是可以的。”
君珂看看她,笑容更淡,隨即道:“司馬小姐,多吃點這個香薷木瓜糕,豐胸的哦。”說完若有意若無意瞟瞟她的胸。
司馬欣如一呆,垂頭看看自己的胸,她才十六歲少女,自然不可能發育得怎麼樣,也就一箇中型小籠包。
而對面君珂,將近十九歲,練武勤奮,骨骼拓開,談戀愛也早,雖說守禮自持,但平日裡和某人耳鬢廝磨的也不算少,發育程度突飛猛進,比她洶湧不止一個水準。
司馬欣如一對比,就露出豔羨的神色,忽然臉便紅了。
君珂莫名其妙望著她,心想看胸也能看臉紅?不會又一個人妖步妍吧?
“小君……”司馬欣如扭捏半天,終於湊了過來,“那個……你哥哥……他是喜歡……小點的……還是大點的?”說完伸指,對君珂胸部戳了戳。
君珂大咳,一點糕屑差點嗆進喉嚨裡——姑娘你才是真的兇猛!
“是個男人,都喜歡澎湃洶湧。”君珂正色道,“我哥哥自然也不例外。”
外院梵因忽然打了個噴嚏……
司馬欣如一把抓起盤子裡所有的香薷木瓜糕,君珂趕緊遞過茶去,“慢點吃,別噎著了。”
司馬大小姐連吞了三塊糕,眼神開始出現迷離,喃喃道:“我怎麼突然這麼……困呢……”
她話還沒說完,砰一下便倒在君珂身上,睡死過去。
君珂沒扶她,一撒手站起,司馬欣如重重倒在床上。
君珂神色冷冷,把住了司馬欣如的脈,半晌臉色和緩了一些。
點心裡只是助眠的藥,並沒有她想象的助情藥物的成分,這令她心中好受了些,事情還沒她想象得那麼惡劣。看樣子司馬欣如也不知道內情,還好,不然她就要為難該怎麼對待這位大小姐了。
她將司馬欣如放在床上,蓋上被子,自己閃身躲到窗後。
半晌,屋外果然傳來細微的風聲,是一個高手在急速接近的聲音,隨即窗下一聲悶響。
一陣安靜,過了一會,沙子沙沙地砸在窗紙上。
君珂沒有動靜,床上,司馬欣如發出細而勻的呼吸。
屋外那人似乎終於放心了,開啟窗戶,一躍而入。
君珂一眼看過去,險些驚得發出聲來。
來人一身布料疏朗的素衣,戴著素色帽子,衣袂飛灑,姿態從容。
赫然竟是梵因的打扮。
梵因怎麼會在這半夜潛入自己房間?君珂眼神一閃,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