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尖紋絲不動,那士兵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周桃——這姑娘長得人模人樣,原來腦子居然有問題。
周桃推不開槍尖,猶自斥罵不休,兩個士兵槍穩穩架著,並不動氣,聽戲一樣聽了半晌,一個士兵便笑道:“老李,是個瘋婆子呢。”
“可不是。”另一人眼珠一轉,嘻嘻笑道,“還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咱們在這谷裡練軍,悶得久了,又不許出去打野食,今兒天公作美,竟然送了個女人來!”
“當真不去稟報將軍了?”另一個有些猶豫,“這女人說是來調軍呢!”
“嘿!就是因為說是調軍才瘋!你見過拿冀北王令來調魯南軍的傻子嗎?將軍已經夠忙了,還要迎接世子,這樣的瘋子,你我煞有介事地拖去稟報,不是找打?”
“也是……”另一個一笑,“不過就咱兩人,做壞事總有點心虛,不如全班兄弟都叫來樂樂,一來好事不忘記兄弟們,二來大家都有份,也擔了干係,不怕將來有什麼事。”
“還是你想得周到,就這麼著!”
兩人在那旁若無人討論,周桃早已聽得呆了,一顆心越沉越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眼看著那兩人就在商量,換一個人回去叫兄弟們“都在樂一樂。”
“不!”她直著眼睛大叫,“你們不能動我!我是王爺的恩人!愛寵!我受命前來調軍!你們敢動我不怕誅九族……”
“啪。”
雪亮的槍尖橫掃,重重拍在她臉頰上,周桃慘呼一聲,噴出血淋淋幾顆斷齒。
“什麼王爺恩人愛寵!瘋得沒救!”那士兵斜著眼,將那黑色玉牌往地上一扔,“瘋婆子,看清楚,這是冀北王令,可我們是魯南軍!”
周桃直著眼,看著地上玉牌,看上去還是當日她偷的玉牌,然而光澤大有不如,一看就是假貨。而對面原本兵甲無標誌計程車兵,對她翻開衣袖,露出衣袖內襯裡,魯南王府的黑麒麟標誌。
到了此時,再不明白自己上了納蘭述君珂惡當,周桃也就不是周桃了。
“不——不是——我是魯南……”周桃一句慘呼沒說完,啪一聲響,右臉又被狠狠一擊,生生將她的呼告打回了肚裡,眼看著半邊臉又腫了起來。
“好了小王,下手輕些,這麼一張漂亮臉蛋,打壞了玩起來也不帶勁。”另一人隨意勸了勸,便急不可耐地道,“我去尋兄弟們,你先玩。”
“好!”
周桃忽然撞開槍尖,發瘋般向後就逃,然而她剛走出一步,身後呼嘯聲響,槍柄重重撞上了她的後心,將她撞得一個踉蹌撲倒在地,噴出一口紫黑的淤血。
她趴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有人淫笑著走上來,抓著她頭髮將她一把拎起,拖到了一處草木掩蓋的山洞裡。
隨即撕裂衣帛的聲音響起,夾雜著無聲的踢打和啪啪的甩耳光聲,忽然又有一聲痛極的長號,卻在發出的那一刻便戛然止住,如被刀狠狠切斷。
不多時,又有十幾條大漢,神情興奮鬼鬼祟祟跟著那老李,在洞外排隊,出來的人鬆鬆地挽著褲子,滿臉舒爽,進去的人還沒跨進洞便迫不及待地開始解褲帶,空氣裡飄蕩著人體體液奇異微腥的氣息,夾雜著似有若無的申吟和低低的哭泣,洞口的雜草被紛亂的腳步踏碎,來來去去。
沒有風,遠處的雜草,忽然也動了動。
“我說,這女人雖然賤,不過也太倒黴了些,我還以為她能到世子面前呢。”草叢裡,突然傳出低低的對話,“要不要救一救?”
“救什麼救?救了找禍害嗎?”潛伏在這裡的是堯羽衛負責刺探的護衛,眼看了這一幕,挑起了眉,“再說我們能救?我們出現那是給主子找麻煩!”
“也是,反正咱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另一人道,“確認了果然是魯南世子的私軍,剛才我看見其中還有個小隊長,等下找個機會捉了問問情形,以前怕打草驚蛇不敢隨便捉人查探,今兒倒正好,這貨就算失蹤了,那些心懷鬼胎計程車兵也不敢說實話,肯定要遮掩過去。”
“也好,只是可惜了郡王的一石三鳥之計,真是天算地算,沒算到魯南計程車兵這麼沒品,不報主帥就把周桃給用了。”
“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唄,依我說,還得想辦法將來把這個周桃送到魯南世子面前,不能被這些只記得玩女人計程車兵給掩了,不把周桃給弄出來,怎麼能引魯南王府生亂?魯南王府不生亂,只怕就要有閒心再做對咱們冀北,不能便宜他們。”
“你說的是,咱等下就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