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當真落在了兩個女人之間。
燕京百姓沸騰了,拼命向前擠,戚真思的vip包廂,瞬間炒到了三倍價格。
這已經不僅僅是兩個女人比武這麼簡單,這將是大燕開國以來的奇蹟。這場比武將會註定誕生大燕第一位掌握軍權的女將,更重要的是,這場個性化的比武,還含有最令八卦黨們興奮的香豔色彩——正儀公主和神眼少女,據傳都和冀北睿郡王關係曖昧,這場鳳鬥,是不是私底下最終的結果,也和她們的終身有關?
和兩女爭狀元比起來,他們更喜歡為這場比鬥改個稱呼,叫“兩女爭一夫”。
“睿郡王!”底下膽子大的百姓在喊,“你不打算給狀元之爭提個彩頭嗎?”
納蘭述單手撐腮,理都不理——彩頭?什麼彩頭?彩頭一放,豈不是認可向正儀有權爭奪自己?這事有她的份嗎?
君珂和向正儀,卻都很平靜,並不為臺下人的自作多情所擾。
“我今天是一定要贏你的。”向正儀金槍一橫,認真地注目君珂,“我總要有樣東西,勝過你。”
君珂心想公主殿下這話很有點滅自己威風哪,和前幾天在八寶酒樓裡說的醉話截然相反哪,這是腫麼了?
“納蘭喜歡你,豬都看得出來。”向正儀繼續道,“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喜歡又不代表一定適合。”
君珂深有同感點點頭,卻笑道:“可有時適合的,卻也未必喜歡。”
“納蘭從小離經叛道,被稱為燕京異類。他喜歡新鮮事物,不願固守陳規。”向正儀自顧自繼續道,“所以我自喜歡了他,我也不要做個普通的公主。笑不露齒、帷幕深藏、循規蹈矩,輕言細語。這樣的女子,燕京多了是,冀北多了是,納蘭不會對她們多看一眼。”
君珂心中一動,抬頭看她——難道這位男裝胡袍,特立獨行的一根筋公主,竟然並不是因為養在軍營才形成了這副性子?而只是,為了在特別的納蘭述面前做一個特別的人;為了讓喜愛特別的納蘭述,因此對特別的她,多看一眼?
“我曾以為我成功了,納蘭沒有因為我的特別而特別喜歡我;卻也沒有像討厭那些淑女一樣討厭我。”向正儀撫摸著金槍,慢慢籲出了一口長氣,“然後我遇見了你,突然我發覺,納蘭要的特別,原來終究不是我這種。”
君珂默然,不知道怎麼接話才好,這意氣風發我行我素的燕京第一貴女,此刻語氣雖平靜,然而終究是落寞的。
“其實我也喜歡那些胭脂,喜歡那些五顏六色的裙子,喜歡那些鮮豔琳琅的首飾。”向正儀有點神往地看著戚真思包廂裡一個穿著粉色長裙的少女,“我沒穿過,或者以後我可以嘗試著穿一穿。也許一開始會不習慣,但是我覺得,我也很適合的。”
君珂微笑,輕輕道:“是,公主你其實很美,胡袍固然利落,女裙應該也別有風致。”
向正儀瞟她一眼,眼神裡淡淡笑意,“我穿給納蘭看,你不怕嗎?”
君珂失笑,搖頭,“公主,這世上穿得很女性很美的女人太多了,我怕不過來。”
“或許納蘭喜歡的就是這樣的你。”向正儀若有所思地道,“不在意、大度、自如……男人啊,你越著緊,他越棄你如敝屣;你越隨意,他越當你如心頭肉。”
君珂笑笑,不說話,心想其實也不完全是這樣的。
兩人在臺上低低對話,臺下百姓等了半天也不見開打,沒覺得不耐煩反而覺得興奮——是不是在吵架?是不是在談判?是不是在互相威脅?
“我能聽懂唇語。”坐在貴賓包廂裡的戚真思肅然對八卦黨們道,“我可以為你們翻譯,不過唇語聽起來很費勁,我要求一句話一百兩銀子。”
“行行,你說你說。”
“她們在說……”戚真思認真看著臺上兩人,同聲傳譯。
“向公主說:呔!君珂你趕緊死開,納蘭述是我的人,我追了他六年了!”
一群八卦黨們興奮追問,“君珂怎麼說?”
“君珂說:你妹!沒聽過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感情的事哪裡是用時間來計算的?姑娘我和納蘭述一日,算你們三年!”
“喲喲說得好!不過你妹是什麼意思?”
“就是揍你妹妹意思。”
“哦哦繼續。”
“向公主說,管你三年三十年,今兒定要揍你個天不假年!”
“霸氣!君珂怎麼說?”
“君珂說,行啊,有種放馬過來,看納蘭最後是姓向,還是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