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這樣威懾的音浪之下,自由呼吸。
“嘎”一聲,松木地面裂出細縫。
“恢律律——”遠處拴馬的各個路口,都傳來馬匹驚恐不安的長嘶,隱約還有韁繩被掙開車輪被扯動狂奔的聲音,鐵質車輪轆轆碾過各個街口,馬蹄狂踏聲裡無數人驚恐地擠出人群,大叫:“我的馬車!我的馬!”
嘯聲裡,那匹正對著么雞,首當其衝的馬,連聲音都沒發出,無聲無息軟了下去。
武考生被那一嘯驚得神魂俱失,骨碌碌從馬上栽倒,一翻身爬起來還想拉起自己的馬,卻發現馬已經死了。
被么雞這當面一嘯,生生震裂心臟而死。
武考生呆了半晌,君珂上前一步,正要說話,那人驚駭地抬頭盯了她一眼,發瘋般地就向擂臺下衝。
“認輸!認輸!”
君珂眼看著那個受驚的考生,居然連考試都不管了,直沒入人群而去,不禁無奈地聳聳肩。
這下可換成她勝之不武了。
臺上納蘭述飛快地判決:“君珂,贏!”
其餘三人無異議,考生都跑了還不算輸?只有梵因多對么雞看了一眼。
君珂偏頭向納蘭述微笑。
沈夢沉遙遙對君珂展開笑意,“恭喜。”
君珂立即木著臉,轉頭給么雞抓蝨子。
納蘭述微笑得更滿意。
納蘭君讓向君珂點點頭,眼神嘉許,君珂挑挑眉,想了想還是給了他一個正經的兩顆牙齒的笑容。
納蘭述偏頭,看看君珂的笑容,再看著“寶貝侄兒”,心想這孩子怎麼這麼招人厭呢,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從小珂面前消失呢,還有小珂也是,這麼快就忘記納蘭君讓的混賬了?對他笑,笑,笑啥笑啊,你對他笑他看得懂嗎?唉,小珂什麼都好,就是太大度這一點不好!
底下。
戚真思不管上面怎麼暗潮洶湧眉來眼去,開始歡呼收錢。
納蘭君讓瞟了戚真思一眼,不置可否,他對於君珂的戰績並不在意,說到底,她是不能贏到底的,讓一個女人摘了武舉的狀元,於國威有損,這是陛下的意思,所以她過上幾輪沒關係,將來給她個武頭銜也沒關係,但是要想拿狀元,從此正式進入大燕軍界,那是不可能的事。
就算不提她是女人,光憑她是冀北人氏,納蘭述又這麼上心,這個狀元就與她無緣,朝廷怎麼可能讓一個和冀北王府交好的人,佔據哪怕一丁點兵權?
對面,納蘭述也淡淡瞟了他一眼。
朝廷的心思,他怎麼可能猜不到?不過小珂兒要出名,自然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想做,他成全罷了。
能參加武舉,和天南地北的高手們過過招,對她自己也有好處,至於到第幾輪,重要嗎?
朝廷供奉是個文虛銜,再有個武虛銜,也能獲得武將的好感,小珂兒日後是要在燕京混的,當然腰越粗越好。
你納蘭君讓滿心朝廷局勢天下大事,難道還真以為我冀北指著君珂給掙軍權?
一邊的沈夢沉,看見兩人的眼色,閒閒笑了笑,給自己斟茶。
梵因很少對場內看,喝酒。
臺上的靜默自有內心的洶湧,臺下的比試還在繼續,君珂的第二戰輕輕鬆鬆也贏了,這回沒人和她比騎射,一個魯南考生要求和她比搏擊,這可叫小偷遇上賊祖宗,師承堯羽衛的君珂最擅長的就是近身搏擊小巧功夫,二十招之內將對方膀子卸下來裝上去裝上去卸下來,裝卸五次之後那考生自動認輸——老聽著那嘎巴嘎巴骨骼起卸的聲音會讓他錯覺自己不是人是木頭。
第三戰和一個燕京武學世家子弟比拳法,那位倒真有點真才實學,拳法沉雄,和君珂有來有往,卻因為太浸淫拳法,下盤功夫練得不足,不如君珂落雪梅花樁水上吊橋修煉出來的定力,三十招上,被君珂搶身欺上,雙掌鎖肘,架膝一頂,當即掀翻。
如果說第一戰那叫借么雞的光,第二戰第三戰燕京百姓才稍微看到點君珂的實力,剛剛才對她刮目相看,君珂的第四戰逢上了姜家二公子。
按照事先的約定,她得輸。
輸也要輸得有風格,裝也要裝得有職業道德,兩人比劍術,不得不說姜家二公子的劍術實在爛得可以,君珂懷疑自己用腳趾拿劍都能贏,這傢伙在凌雲院的時間,都是用來“飛燕凌波”、“坐地生蓮”嗎?
君珂嘿嘿哈哈,上竄下跳,劍光霍霍,劍花亂飛,打得實在是天花亂墜漂亮精彩,心裡卻在叫苦——這可比前兩次打贏了還要累,她得耍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