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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于飛……
腦子裡不經意之間就閃過這個名字,他或許是她後來唯一的希望了。
只是轉念一想,那個人既然是把她交換給了凰家,又怎麼可能再回頭來救她呢?
這個曾經叫她溫暖的名字,此時聽來也都是諷刺,更多的還是冰冷,光是想起來就叫凝歌心中酸澀,疼痛甚至蓋過了手上被鐵鏈交纏的血肉模糊。
除了鳳于飛,在整個鳳翎國能來天牢裡救下她的人寥寥無幾,她不能寄希望於還在前線的凰肆,也不可能期望會遇見鳳於曳。
歸根結底,他們若是得不到她身上的價值,可能也是希望她去死的。
凝歌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心裡好像結了冰一樣的堅硬冰冷。
忽地,有人叮叮噹噹的開啟了牢門進來,仔細一聽,腳步細碎的很,竟然是幾個女人。
“娘娘,四爺回來了,這時候正在坤寧宮裡候著娘娘呢……”為首的一個丫鬟道。
凰九微微一愣,淡淡的揚起了聲音:“哦?”
說罷匆匆看了凝歌一眼,對身邊的人道:“把那小賤蹄子給本宮拖進來,叫她來審訊,若是天黑之前得不到結果,就統統拉去亂葬崗活埋!”
身邊站著的大漢一個機靈,但還是飛快的低下頭道:“是!”
“那些人都是極好的東西,不用的時候可以殺了。”凰九走了幾步又忽然回頭,漫不經心的交代道。
目光所去處,正在在木架上垂死掙扎的那些個人質。
那侍衛得了上次的教訓,連忙應了聲是才算是把凰九送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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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最殘酷的審訊
凝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身在天牢,處境比她想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電視上才有的五花大綁如今是貫徹在她身上了。說來無比的可笑,向來都是她凝歌去綁別人,怎麼會有朝一日也受制於人?
此時她雙腳懸空被綁在架子上,手上纏著厚重的鐵鏈子,那鏈子烏黑一片,顯然是用上好的玄鐵打造。因為所有的力道都集中在手上的緣故,那鏈子幾乎要勒進皮肉裡,渾身的痛楚和血液都好似於結在了指尖,只要凝歌稍微有一丁點動作,就緊跟著撕心裂肺的疼。
“該死的。”凝歌無意識的低聲詛咒了一句,額頭上並著鼻尖的汗水就不住的往下掉。
她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除了那頗有些破舊的桌子上還放著苟延殘喘的燭火,這牢房內竟然沒有一絲光亮,腳下甚至能聽見細微的流水聲音,嘩啦啦的挺的凝歌頭皮發麻。
流水聲音?天牢裡面又怎麼可能有流水聲音?
莫非她是身在水牢房,只是不曾被放到最低處?
正這樣想著,忽然就聽見牢房深處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音,凝歌精神一凜,瞬間清醒了許多。
“是誰?”凝歌朗聲道。
奈何出口的聲音嘶啞的厲害,生生把那話裡的殺氣折去了一半。光是沉靜也還是好的,只是凝歌一開口,就驚覺嗓子裡灼燒的厲害,像是生吞了魚刺一般的難受。
有人給她餵過藥!該死的!
凝歌低頭劇烈的咳嗽起來,想要把嗓子裡那惱人的東西吐出來,不多時眼裡已經浸透了淚水。只是堵在喉頭的東西卻是如何都出不來。千算萬算,卻是漏算了凰九心思歹毒,既然因為鳳玉的關係不能要了她凝歌的性命,又怎麼可能不想方設法的用其他法子折磨她呢?
現在深處的人陡然開了腔,嗓音溫潤,卻是說不出來的冰冷,“這裡是天牢的最底層,如你所見,下面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只要你腳下的東西一開啟,你手上的鏈子一斷,你就能和下面的毒蛇共眠了,凝貴妃,這樣被懸著的滋味極好吧?呵呵……”
是凰九,凝歌強自壓抑住洶湧到喉頭的腥甜,抬眼看去,果真見著穿著一身朱雀紅的鳳袍的凰九緩緩從黑暗中走向光明,瓷白如玉的臉上交疊著和美貌格格不入的冰冷和瘋狂,尤其是在看見凝歌的狼狽模樣之後,眼底幾乎要顯出血色來’。
這樣的表情在凝歌腦海裡根深蒂固,只要一看到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嗜血的凰捌,還有近乎瘋狂的凰叄。
如今這樣的表情在凰九臉上重新出現,叫凝歌怎麼能不記憶猶新?
他們都是瘋子!凰家這樣扭曲的家庭裡,怎麼會允許凰九表面上的那些溫柔存在?他們都是瘋子!偽裝的皮囊下面是一顆瘋狂嗜血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