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為我踐行麼?”
凝歌怔然說不出話來。
是,這宴席卻是是給鳳于飛送行的。也或許是女人的直覺,這樣的結局早就在凝歌預料之中。
江南的事情緊急的很,鳳于飛若是想要御駕親征勢必會盡早動身,說不定連給凝歌送行的時間都沒有呢。
只是她心甘情願安穩於後宮,卻並不是如鳳于飛所說是因為戰場的刀槍無眼,而是希望在這後宮裡為鳳于飛守好最後一片土地。
雖然是笑著的,但是卻能很明顯的看見鳳于飛眉宇之間隱約有青黑色,身上的龍袍大概也是許久不曾更換,胸前的雙龍戲珠紋繡也跟著皺了起來,就連往昔精神抖擻的金龍也瞬間沒了精神。
若非是連日的勞累不曾休息是不會有這樣的狀況的。
為了江南動亂的事情,他不知道是費了多少的腦筋呢。凝歌下意識探手幫鳳于飛散落在額前的長髮理回去,第一次無比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這張俊臉。
只是鳳于飛對於凝歌的目光多有躲閃,臉色略顯蒼白。
“你不必介懷,本來我也並不準備跟著你去江南。”凝歌笑道。
“凰家才開始反擊,江南動亂也只是個開始,你跟過去,我怕有心顧著你卻擋不住暗箭,凝歌,你理解我的。”鳳于飛喃喃的解釋。
凝歌低頭湊在鳳于飛頸邊無意識的點頭,“我知道。”
“凰九也會出關,你萬事要小心一些。”鳳于飛交代道,說著又從腰間掏出一塊金閃閃的腰牌來,不等凝歌看清楚就掖進凝歌手裡:“這是免死金牌,萬難時候能保你一命。只是難保凰九翻臉不認人,不到萬不得已,希望不要用到這金牌。你身上的火巖蛇是你最好的護身工具,我走了之後你就不必顧忌我的安全安心把它放出來了。”
鳳于飛一字一句的交代著,幽深如深潭一般的眉眼之中交錯這各種情緒,一時之間錯綜複雜,微微眯著,又藉著睫毛的遮掩,竟然叫凝歌一時也看不清楚。
不過是去征戰而已,從前也不是沒有過。為何這一次這樣的不安,總覺得這樣的見面分明是最後一次。
可是這樣到底能不能保證凝歌完好呢?
鳳于飛眉頭蹙的死死的,像是把所有的心事都鎖進了眉頭裡一樣。
凝歌聽得此話心中咯噔一聲,打趣道:“為何說的好像你再也見不到我一樣。”
鳳于飛本能的收緊胳膊,脫口道:“不準胡說。”
可是分明正如凝歌所說,沒有人能知道這究竟是不是最後一面。
就連鳳于飛在見到凝歌淡定之後也開始懷疑這樣的計劃是不是太過殘忍太過冒險,萬一……萬一事情不如他們的預算呢?
凝歌當要如何?
若是他日凝歌知道了這一切不過是個計劃的開始,又當用什麼樣的眼光看她呢。
鳳于飛那時候尚且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有多麼的精準,若是知道回來之後這後宮裡又是另一番風景,也一定不會為了顧全所謂的大局把她獨自一個人留在宮中吧。
只不過那都是後事了,暫且不提。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月光透過大開的窗戶一路找到了桌子前面,凝歌蜷縮在鳳于飛懷中,真個個人都沐浴在月光之下,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起來。
“咚咚!”門外想起兩聲輕緩的敲門聲,緊接著是長彥的聲音低低的傳進來:“皇上,兵部侍郎李大人求見,這時候正在御書房候著……您看……”
鳳于飛稍稍鬆了凝歌,皺著眉頭看著緊閉的門扉。
“下去吧。”
“是!”
凝歌攥著鳳于飛的袖口,笑盈盈的下了地:“瞧瞧我這記性,飯菜這時候竟然一口都沒有動過。”
鳳于飛蹙眉看著凝歌的笑臉,只是怎麼看都是天衣無縫。
好似她對自己的前程毫無牽掛一般。
她重新給了他毫無保留的信任,可是他卻……
鳳于飛欲言又止,頓了許久才啞著嗓子道:“明日一早,我就該出發了。你不必起身送我,好生在宮裡休息。”
凝歌會意,別開眼睛點了頭。
鳳于飛揚長而去,不敢回頭。
凝歌愣著在門口站了許久才發現鳳于飛早就已經走了,心裡瞬間就盈滿了空虛,好似初春的月光一樣的冰涼。
前途未卜,她就只能壓抑這心中那些個膨脹的不安。
鳳于飛的躲閃她是看在眼中,只是她心中不能預估這樣的躲閃究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