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了這些,咱們絕大部分中國人就能夠滿足,而不再理會其他……我看你們也是一樣。”
“你別說這些危言聳聽的東西。”李阿生皺眉,“不就是美國人看咱們不舒坦嗎?可咱們現在也不是吃素的。不說紅『色』兵團那幾百『門』大炮,幾萬枝快槍,上千『挺』機關炮,就是光憑咱們唐州的老百姓,那也有十幾萬火槍,他們敢來?”
“這才是最危險的。”郭金章看了他一眼,“美國人最害的是什麼?軍閥咱們現在就是軍閥。而且還是割據軍閥……他們能容忍咱們一年兩年,卻絕對無法容忍十年二十年。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找機會改變這種情況。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我們倒也不必害怕。因為所謂的民主制度其實是最難出決斷的,尤其是要付出重大代價的決斷……而美國恰恰就是這樣的一個社會,也恰恰擁有一個這樣的政fu。”
“你到底想說啥?”李阿生有些不耐類地問道。
“我怕是咱們自己人。”郭金章突地嘆了一口氣。
“你……擔心有人造反?”李阿生原本放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來……郭金章這是什麼意思?傳說中的醉翁之意不在酒,還是指桑罵槐?這不是說他有野心,想篡位了吧?天可憐見,他連州長這個工作都幹得辛苦的要命,還敢再拿兵權?而且他也知道,搶權,兩年前他倒還有希望,可兩年後……那些人還能服他嗎?聽趙大昌說,兵團重新整編後,真正捏著刀把子的反倒是那些基層軍官,什麼團長營長之類的,而這些人大都是郭金章在這兩年多里新提把起來的。像他,還有周小頂那些老人,位份是高了,有的還成了美**方承認的准將或者上校,可已經很少能夠直接帶兵。這種情況下,誰還想搶郭金章的位子,那根本就是找死。他又不是傻的,自己往槍口上撞。
“什麼造反,你還以為太平天國呢?”郭金章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我怕咱們自己人,是怕大家夥兒失去了那種鬥志和凝聚力……”
“什麼意思?”李阿生很疑『惑』。
“那天我回了西雅圖一趟,逛了逛街……”
“哪天?”
“記不清了,一個星期之內吧。”郭金章輕輕嘆了口氣,“結果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李阿生心裡掠過一絲不是很好的預感。
“我看到,一群扎著辮子的華人向一個白人點頭哈腰外帶鞠躬”郭金章的聲音突然變得大了起來,“憑什麼?我不明白,憑什麼一群人要向一個人點頭哈腰?除非是那個白人救了他們全家,否則哪裡用得著這樣?可在西雅圖會有一個白人救一群華人的可能『性』嗎?”
“或許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李阿生『舔』了『舔』嘴『唇』。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麼一丁點兒的小事兒,郭金章居然就想借機向加拿大,向英聯邦挑釁宣戰?
“什麼狗屁原因?”郭金章冷哼了一聲,“那個白人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彷彿華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是天經地義……憑什麼?而這還不是最可恨的,最可恨的是,旁邊居然還有兩個警察警察啊紅『色』兵團裡選出去的,跟咱們一起在西雅圖、在薩克拉『門』託、在哥倫比亞、在奧爾塔馬霍河跟美國人打過仗計程車兵他們明明在一邊,居然就那麼眼睜睜地看著,一副司空見慣、理所當然的模樣。……你知道我當時是怎麼想的嗎?”
“怎……怎麼想的?”
“我想宰了阿旺”
“啊?”
李阿生被狠狠地閃了一下腰,因為兩個警察的原因,居然想宰了警察總監?不過他也能理解郭金章的這種心情……大傢伙打生打死,求的不就是在美國跟白人能有一個的地位和權利嗎?可偏偏就在自己的地盤兒,那些同樣黃面板的同胞,日後的同伴,居然向一個白人卑躬屈膝……曾經為了生存而跟白人打過仗的警察居然也對此習以為常,難怪郭金章會生氣。
“後來我又瞭解了一些。發現,兩年多來,除了咱們曾經紅『色』兵團的成員,可能還有舊金山唐人街的一些人,剩下的那些,絕大多數華人都對白人有一種心理上的劣勢……他們根本不知道我們當初承受了多麼巨大的風險,又為此付出了怎樣的犧牲。他們只是把唐州當成了一個聊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他們對這裡沒有歸屬感,就算有,那一丁點兒的感覺也不夠他們為之戰鬥和付出。甚至很多人想的只是這兒掙點兒錢,然後再回到大清買幾塊地,娶一個或者幾個老婆,生幾個娃傳宗接代,如此而已……而我怕的就是這個。”郭金章長嘆一聲,“我當時很難受,可我又沒有辦法。宣傳和教育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