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但也不是真沒有辦法……這盒子裡面,就有讓你永遠也不必擔心的東西。”
北堂戎渡蹲在她面前,有些疑惑與不解,許昔嵋直視著他,靜靜看著北堂戎渡藍色的眼眸,嘴角緩緩泛起了一絲意義不明的弧度,輕聲重複道:“渡兒,相信我,這盒子裡面,就有讓你永遠也不必擔心的東西。”北堂戎渡瞳孔微微一縮,一隻手下意識地去碰那玉盒,入手處,只覺一片冰寒之感,他搖了搖頭,恍然地看著面前這個精美盒子,一臉疑惑地輕聲問道:“……這裡面是什麼?”許昔嵋用一隻手慈愛地理理他的鬢髮,清媚絕倫的粉面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對北堂戎渡道:“好孩子,你告訴外婆,你最大的心願是什麼?是不是永遠與那北堂尊越在一起?”北堂戎渡聽著她的話,心頭驀然便閃現出當年在佛前許下的願望,於是下意識地便脫口而出,緩緩說道:“……我想讓那個愛我之人,深愛我一世,不得稍有離心,為我如痴如狂,縱我棄他如敝履,他亦仍然愛我如性命,生生世世心中都只能愛我一個,不得迴轉。”
許昔嵋聽了這魔咒一般的願語,心中不覺一顫,隨即就低低笑了起來,說道:“……好,好,就是這樣,有外祖母在,你的心願必定能夠實現,滿天神佛也未必可以擔保的事情,外祖母卻能幫你。”許昔嵋說著,頓了頓,不欲再多言,只用纖手輕輕開啟了那隻玉盒,當即就只覺得一團寒氣溢了出來,玉盒內,兩顆渾圓的藥丸狀物事被放在正中,一紅一白,半透明的樣子,尤其引人注意的是,那藥丸內似乎封著什麼活的東西,正隱隱在裡面遊動,北堂戎渡見狀,吃了一驚,道:“這是什麼?”許昔嵋微微凝眸,以手輕輕碰了一下兩粒古怪的藥丸,傲然道:“外祖母乃是苗疆神教之主,渡兒,你說,身為苗人,他們最擅長的東西,應該是什麼?”
“……下蠱?”北堂戎渡脫口而出,許昔嵋微微一笑,手指輕彈,道:“沒錯。”她眸光輕轉,嘆息到:“先前我勸你不動,就知道你應該不會回心轉意了,既然如此,外祖母又有什麼辦法?無非是想方設法來幫你罷了,因此我便飛書傳回苗疆,命人將此物從總教帶出,送來中原,此蠱煉製極為不易,目前我手中也只有這一對,你用了它之後,就知道好處。”許昔嵋的聲音縹緲如咒,在室中幽幽響起:“這世上的情愛之事,雖然叫人身心喜悅,甚至有讓一個人脫胎換骨之效,可是與此同時,它也是這世間最為孱弱的東西,權力,財富,利益,波折,誤會,揣測,懷疑,放縱,嫉妒……這些事物都會漸漸侵蝕了它,即便是至情至愛,幾多愛戀,又當真能夠經得起雨打風吹麼?人心,是這天底下最難捉摸的東西,沒有人敢去賭一賭。”
許昔嵋頓一頓,以手撫摩著北堂戎渡的頭髮,目光之中滿是慈愛,道:“這是‘同心蠱’,一旦用了,兩個人就會彼此永結同心,再不分離……渡兒,只要你將這兩個丸子服下,白丸在前,紅丸隔一刻鐘再服,那麼就算是準備妥當了,之後在三日內,你與北堂尊越交歡,那他就會不知不覺間中了這‘同心蠱’,自此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對你矢志不改,痴心一片,你叫他往東,他決不會朝西,一生一世都只愛你一個人,除非你死了,這蠱才會被解開。”
隨著許昔嵋娓娓而言,北堂戎渡的臉色也變得迷離莫測,他緊緊盯著玉盒中的同心蠱,神情變幻不定,此時許昔嵋的聲音再次傳來,充滿了無盡了喟嘆:“……當初我年輕氣盛,遇到你祖父,以為他必定會愛我一生一世,對我百般聽從,因此根本就不理會我父親的話,給你祖父下這同心蠱,結果後來產生分歧,一怒之下,自此與他分開,老死不相見……渡兒,北堂晉臣當初愛我之心,就如北堂尊越現在對你一般,可是我與他卻終究勞燕分飛,情愛受阻,既然如此,你真的敢相信北堂尊越不是下一個北堂晉臣,相信你不會走上外祖母的老路麼?”
三百零八。 遠遠不夠
許昔嵋嘆道:“……渡兒,北堂晉臣當初愛我之心,就如北堂尊越現在對你一般,可是我與他卻終究勞燕分飛,情愛受阻,既然如此,你真的敢相信北堂尊越不是下一個北堂晉臣,相信你不會走上外祖母的老路麼?”北堂戎渡聽了這番話,神色一震,太陽穴上隱約現出了青筋,突突地微跳著,他抬著頭,緊盯著許昔嵋手上的那隻玉盒,目光遊移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拿不定主意,彷彿心下正在進行著一場激烈而艱難的鬥爭,許昔嵋見狀,狠一狠心,語氣中已有了凌厲之意,兩道纖長的柳眉向上高高一揚,低聲喝道:“……渡兒,到了現在,你還猶猶豫豫的做什麼?莫非你真的寧願去賭北堂尊越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