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笑話,讓他遭受了平生最大的一次欺騙,讓他再也不會真正相信其他人,雖說當初北堂戎渡割袍斷義,表明自此與沈韓煙恩斷義絕,但心中又怎麼可能不受影響?一時間北堂戎渡默然不語,半晌才對北堂尊越道:“……緝拿罷,畫出北堂隕父子二人的畫像,釋出海捕文書,在全國範圍內追捕,天下通緝。”北堂尊越微微頷首:“這是自然。”頓一頓,忽然用手抬起北堂戎渡的下巴,仔細審視著對方,道:“你與沈韓煙……你確定要連帶他一起緝拿?”
北堂戎渡深吸了一口氣,語調平靜地道:“……我確定。自從當日他出賣你我之際,我和他這些年來的情分就沒有了,被他自己給生生斬斷了,我北堂戎渡與他之間再沒有什麼瓜葛,他也再不是佳期的阿父,他自己做下的事情,自己就要承擔後果。”北堂尊越聽了,心中微微一鬆,彷彿去掉了一塊橫亙心間的石頭,但眼下看到北堂戎渡悶悶不樂的樣子,知道他因為沈韓煙傷心,因此痛快之餘又多少有一絲不忍,便安慰道:“好了,不談這些了,何必為一個外人自尋煩惱,好在佳期如今還年幼,倒不曾讓那沈韓煙教導太久。”北堂戎渡聞言,頓時想起女兒來,便問北堂尊越道:“……佳期呢?”北堂尊越好言好語地安撫他:“時辰還早,她現在應該還沒睡,朕讓人帶她來見你?”北堂戎渡剛要點頭,卻又好象想到了什麼,用手小心地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還是算了罷,我現在的這個樣子,可別嚇到了她。”
北堂尊越微微一哂,在北堂戎渡的臉上吻了一下,道:“不過是平常的一道傷,你以為傷得很厲害?沒事……不過你現在還是先休息罷,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再說,嗯?”北堂戎渡拉住男人的手:“那你別走,你陪著我,不然我睡不著。”北堂尊越的表情漸漸柔和起來,勾起北堂戎渡的下巴,在情人的嘴唇上吻了又吻,柔聲道:“……朕當然陪著你,朕哪裡都不去,長生。”北堂戎渡伸手摟住北堂尊越的脖子,靜靜不語,北堂尊越想了想,又道:“近來佳期一直由牧氏照看,朕見她待佳期不錯,既然如此,現在瓊華宮無人掌管,牧氏也沒有子女,不如以後佳期就由她撫養罷。”北堂戎渡聽了這話,立刻就想起一事,因此目光微微一深,說道: “……不必了,佳期還是不要由她撫養了,不太合適,這件事我會慢慢考慮的。”
北堂尊越聞言,也不在意,他現在全部心神都系在北堂戎渡一個人的身上,因此便道:“那你自己看著辦就是。”北堂戎渡伏在男人懷中,輕聲道:“……別說這些了,我現在只想著你。”
………
第二日一早醒來,北堂尊越起身下床,待到穿衣洗漱之後便彎腰在北堂戎渡的唇上一吻,道:“……朕今天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當日朕去赴北堂隕之約,臨行前做了一些安排,現在還有些首尾要去收拾。”此時北堂戎渡尚且神情倦倦,聞言便略微睜了睜眼,模糊說道:“那你去罷,我還想睡一會兒……我現在內力還沒恢復,總是倦得很,沒多少力氣在身。”北堂尊越微微一笑,替情人掖好了被角,又放下帳子,這才出去,北堂戎渡那夜與北堂尊越在曠野之中荒唐了一回,至今身上還是有些痠軟乏力,一時間重新合上雙目,只安安靜靜地休息。
等到北堂戎渡酣然一夢而過,再次醒轉時,也不知是過了多久,北堂戎渡側一側身,醒了過來,一睜眼但見床前羅幃已然向兩邊挽住,依照地上灑下的明燦日光來判斷,應該是已經快到了中午,北堂戎渡眼睛微微眯著,定一定神,遊目一顧,就見許昔嵋正站在不遠處,正開啟面前一尊青銅大鼎的鼎蓋,一手持蓋,一手朝裡面慢慢注入一把香料進去,一時間鼎內透出淡淡的煙縷,薰風徐來,芳香一殿,北堂戎渡見狀,微微一笑,就想坐起身來,卻不料身下那處一陣痠軟脹痛,雖然不是激烈的痛楚,但也仍然不太好受,北堂戎渡皺了皺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坐起,那廂許昔嵋卻已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轉身柔婉笑道:“……起來了?”一面說著,一面緩緩走到北堂戎渡床前,在床頭坐下,既而舒手捧起北堂戎渡的臉認真端詳了一下,細瞧了瞧外孫的面色,這才欣慰地點點頭,含笑說道:“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了,瞧著倒還不錯呢。”又問道:“……一上午都沒吃什麼東西進肚了,先喝些粥潤一潤如何?”
北堂戎渡正覺得腹中有些空虛之意,聞言便揉一揉肚子,微笑著道:“……好,也真是有點兒餓了。”許昔嵋笑了笑,起身出去,須臾,端了一碗熱粥返回,走至床邊側身坐下,溫言道:“快趁熱喝了,溫度正好,不燙。”北堂戎渡接過,慢慢喝盡了粥,許昔嵋又遞過一條錦帕給他擦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