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在逆光裡有點兒看不太清楚,只覺得肌膚依稀如玉般晶瑩通透,眼神亦是銳利如電,深沉若海,彼時清風漫漫,如梭穿行,對方寬大的沉青色袍袖被風吹得微微鼓脹了起來,正是當今皇帝北堂尊越。
北堂戎渡見狀,眼中微微一閃,只覺得心中情不自禁地‘怦怦’跳了起來,兩人隔著十來丈的距離默默相視著,誰也沒有率先說出第一句話,北堂戎渡發現周圍無限溫軟的春風彷彿帶走了其他的嘈雜聲音,靜得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說時遲那是快,北堂戎渡立刻就撥轉馬頭,再無猶疑,向著另一個方向而去,但幾乎與此同時,北堂尊越便身形一動,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幾個起縱間就已經攔在了馬前,同時一個踏步,伸手便一托馬腹,竟是硬生生地將馬攔了下來,那馬在奔跑過程中這般受驚,頓時就將背上的北堂戎渡給甩了下來。
北堂戎渡被馬匹這樣一甩,也並沒有堅持騎在馬背上,只順勢輕飄飄地落到了地面,此時明晃晃的陽光彷彿瀑布一般潑灑下來,北堂戎渡的呼吸微微有些短促著,也漸漸好似沉重了幾分,他望著一手挽住韁繩的北堂尊越,目光當中的冷淡並沒有一分退讓的意思,他在剛剛看到北堂尊越的一刻就已經準備好了一肚子或是尖銳或是嘲諷的話,可是當此刻看到男人滿藏柔情的雙眼時,他卻突然覺得全身的銳氣似乎都在開始一絲一縷地消散下去,北堂戎渡分明就從那眼底看出了毫不掩飾的一絲惱怒,以及流露出來的濃濃的情意……陽光恍惚若金粉四揚,不知道為什麼,北堂戎渡心中竟是再提不起多少怒意和疏離,目光不由自主地逡巡在北堂尊越英俊的臉孔上,只見那一雙平時威嚴銳利的金眸此刻卻是溫柔如同春水,日光映在裡面,彷彿熠熠生光,面對著這樣一雙閃爍不定的眼睛,惱怒以及憐愛後悔等等情緒交織在一起的複雜眼神,不單單是生氣,更有著一種令人心慌意亂的萬般柔情,北堂戎渡突然就有些無措,一種令他討厭卻又不能控制的感覺從心底湧出來,甚至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種可惡的情緒變化,就在這時,北堂尊越沉靜如水的表情彷彿解凍了少許,忽然一聲長嘆,牽著馬走到北堂戎渡身前,和顏悅色之中又帶著三分威嚴,說道:“……還要和朕賭氣到什麼時候?”
北堂戎渡聽到男人的話,身子便是微微一震,下意識地偏過頭去,心中百轉千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應該順水推舟地與對方和好,還是繼續就這麼僵持著冷戰,他一向並非是優柔寡斷之人,然而現在面對著這種簡單的選擇卻是有些舉棋不定,一時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沒出聲,北堂尊越見狀,似是微微嘆息,面上倒是沒有什麼怒色,沉吟了一下才道:“……好罷,朕已經來了,至少你總要說幾句話才是,總這麼冷冰冰的做什麼?”北堂尊越如此說著,見北堂戎渡雖然神色有些冷漠,不過倒沒有明顯的怒色,因此心下也有數起來,繼續說道:“都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這都已經過去幾天了,你怎麼卻還跟朕置這口閒氣,嗯?”
三百五十二。 緊鑼密鼓
北堂戎渡一時沉默了片刻,到底還是沒出聲,北堂尊越見狀,沉吟了一下才道:“……好罷,朕已經來了,至少你總要說幾句話才是,總這麼冷冰冰的做什麼?”北堂尊越如此說著,見北堂戎渡雖然神色有些冷漠,不過倒沒有明顯的怒色,因此心下也有數起來,繼續說道:“都說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這都已經過去幾天了,你怎麼卻還跟朕置這口閒氣,嗯?”
北堂尊越說著,微微一笑,伸手將北堂戎渡扳著肩膀轉過來,一面輕輕將對方攬入懷中,嘆息道:“已經是快二十歲的人了,脾氣還是這麼又硬又倔……”北堂戎渡聽到北堂尊越溫柔無奈之中又透露著愛意的言語,一時間只覺渾身有點兒僵硬,不知道究竟是應該馬上推開對方還是就這麼讓男人攬著,他知道北堂尊越今天既然堵在了這裡等著他,那麼就是毫不隱瞞自己的心思了,也會放下了身段,應該就是希望以低姿態來打動他北堂戎渡,讓兩人和好,北堂尊越根本最清楚自己是吃軟不吃硬的……想到這裡,北堂戎渡的臉色不免有些複雜,雖然自己哪怕是嘴裡口口聲聲說著不肯原諒,不想見北堂尊越,然而他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如果當真能夠和北堂尊越無休止地鬧下去,自此再不去理睬對方,那他也就不是北堂戎渡了。
這樣的念頭在心裡翻來覆去的瞬間,北堂戎渡就已經權衡了好幾遍,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卻傳來北堂尊越帶著淡淡討好之意的聲音,道:“……那麼你說,到底要怎麼樣才能不再生朕的氣了?你只管說出來,朕照做就是了,好不好?”北堂戎渡有點意外北堂尊越今天會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