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兩塊錢,我們每個至少要喝三瓶才算是喝了酒,三三得九,九瓶……”
“少囉嗦……我賣花生、烤雞腿,你管酒,行了吧……不就是烤幾條雞腿嗎,用得著那麼多鋪墊嗎……媽的被我老師說中了,這社會滿腹經倫不如一囊錢……”
“要不要等趙明回來一起去?”
“乾脆拿回宿舍來喝吧。”
第二章
第二章
趙###情鬱悶地朝女宿舍走去,說起與菊萍的矛盾,還得回溯到春節的時候——為了便於故事的講述,在此先對故事中的主要人物關係作出簡介:趙明喜歡菊萍,劉浪喜歡胡燕,袁亮喜歡小白鴿。當然,這裡所說的誰喜歡誰主要是指誰先追求誰。當然,隨著生活的進行許多事情都會發生變化,包括愛情。當然,有一點是不會變的:雨誰也不愛,誰沒帶傘就淋誰。
去年的春節真是個多事之秋,先是放假前一個工友上班時讓機器把手給鉸了。老闆非但沒有表示關懷,反而在會上大罵一通,責備員工沒有按規程操作機器,並拒付醫藥費,還要追究班組長的連帶責任。外來工樸素的異鄉鄉音在資本的轟鳴和工廠主的粵腔面前顯得卑微無力。最後在袁亮的煸動下(袁亮非常熱衷於煸動別人去找老闆的麻煩,並告訴他們這叫維權),傷者的幾個親戚、老鄉才鼓起勇氣到老闆面前求情,使他獲得了醫療上的幫助。
接著是胡燕長請而未準的假期,因為貨期的緣故又批了下來。因急於回家,倉促間買到了一張假火車票。女孩子膽小,一遇意外便慌了神,父母兄長不在身邊時候,離自己最近的就是男朋友了。
劉浪得知胡燕買車票被騙了三百二十塊錢時,勃然大怒,髮指眥裂地在屋裡踱著,嘴上唸唸有詞,趙明仔細一聽,發現他念的是:三百二十塊、三百二十塊……一個包子賣五毛、除去成本還剩兩毛五,三百二十除以零點二五……等於……六百四十除以零點五……等於一、二、八……一百二十八加一個零、一千二百八十、媽的太狠了吧、要賣一千二百八十個包子才夠一張假車票……媽的犯罪跟貪汙一樣暴利呀……媽的我賣包子容易嗎……媽的我要是不揍那幫混蛋我爺爺肯定要生氣的……
“浪兄,你揍不揍他們關你爺爺什麼事呀?”趙明說。
“我家鄉民風尚武,爺爺自幼跟人學拳腳,十五歲便跟游擊隊去打日本鬼子,一共幹掉了十一個小鬼子。”劉浪說,“你說我爺爺要是知道他孫子連幾個二流子都搞不定,能不生氣嗎?”
“噢,原來浪兄是抗戰英雄的後代,難怪長得如此相貌不凡,骨格彪悍,真虎父無犬子也。你要是碰上戰爭年代,當不了英雄也能當個土匪。”袁亮誇道。
“當土匪怎麼啦?要是碰到那種朝野沆瀣一氣的朝代,不當土匪還能幹嘛,我太爺爺那會兒——是清朝道光年間吧,我們村子裡就有很多人去當土匪。”劉浪說。
“那你太爺爺當土匪了嗎?”趙明問道。
“當了,當土匪也打土匪。見到地主惡霸就敲他一棍子,見到欺壓百姓的土匪也敲他一棍子。那會兒當土匪可氣派了,就象現在當老闆一樣……”
“我請假還有兩天就到期了!”胡燕眼裡語裡都透著焦急和不滿,這三人說著說著就不知扯那兒去了。
“你別急,我拎得清。”劉浪停住步子,決定啟動A計劃:請他幾個在外面混的幾個老鄉過去揍他們一頓!否則,會讓人失去勤奮的理由。
“這票看著還挺象的,就顏色太白了點。”袁亮也回到主題,拿過胡燕手中的假車票仔細翻看著,“在那兒買的?”
“我一個老鄉到火車站買的,她那張也是假的。”胡燕兩眼通紅,並再次無助地說,“我請假還有兩天就要到了。”
“明天叫上你那個老鄉,咱們到火車站去,讓她指指是誰賣給她的。”趙明說。
“好,我打電話叫人去。”劉浪見哥們支援,頓時來了精神,抬腳就走。
“叫什麼人呀,又不是去打架。”趙明拉住他。
“在火車站倒票的都是流氓,不多叫幾個人去震得住嗎?”劉浪說,“你是不是怕了?甭怕!那些人都是自甘墜落的渣子,尿不出三尺尿的。”
“浪兄,對付流氓不能用流氓的方法,論耍流氓他們比我們專業,我認為不能跟他們硬碰硬,得用別的方法,採取文明手段。”趙明說。
“什麼文明手段?不會是報警吧?”劉浪性格急躁,說起話來直來直往,“那些人道行深著呢,火車站這麼多鐵路公安都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