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在他們面前,後面跟著一輛專押犯人的囚車。
“有暫住證嗎?”治安員下了摩托車。
趙明等人面面相覷,由於老闆是本村人,即使在查證件時被抓起來,也只要打一個電話證明廠裡有這個人,便會立刻放出來,所以廠裡基本上沒人辦暫住證。三百二十塊錢的辦證費用對於打工簇來說太過於昂貴。
“都跟我們走一趟。”一個治安員開啟車門。
只見他們老闆遠遠地冷笑著:告我,勞動局我管不著,治安隊可是這村裡養著的。
趙明又被帶到幾天前呆過的地方,仍然是蹲在那個牆邊。
治安員押著一個在治安隊幾進幾齣的偷單車慣賊。
“怎麼又是你?你這是第幾次了?”周正明從裡面的房間裡出來。
“第二……第三、第三次……”
“上個月還信誓旦旦地保證不再偷車,要去找事做。又進來了?你是不是覺得這裡罰得太輕了?還是想試試我們能不能再抓到你?”
“不是、不是……我那敢……我偷車的時候一直都是躲著你們的……還是被我們抓住了……我一直沒找到工作……不是我不願意做事,是他們不要我……我找不到工作,餓得實在撐不住了,才去偷輛單車的……我只是想填飽肚子再去找工作的……”這個老油條說起話來毫無羞恥和膽怯,或者他認為偷輛單車只是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已經給過你兩次機會了,看來再罰款也沒什麼用,這樣吧,我替你找個活。”
“那太謝謝了、謝謝你、謝謝政府……我一定努力工作、重新做人。”
“下午有車過公安局,你跟他們一起去勞教所吧,那兒有活幹,管吃管住還發工錢。”
“周隊、周隊……我就偷輛單車,罰點款就算了吧,不用去勞教所吧,我認罰、認罰、我罰錢……”
“就偷輛單車?聽你的口氣好象還應該似的。”周正明目光炯炯地盯著小偷,“星期三志高電子廠有個員工被人偷了單車,由急著趕去上班,結果出了車禍。那車是不是你偷的?”
“不是、不是、那決不是我乾的,我都不知道志高電子廠在那裡?……我偷三次單車就被你抓了三次。”
“六月二十一號,在水庫邊發現了一具無名女屍,是你乾的嗎?”旁邊一個治安員說。
“不、不、不是……”那人嚇了一跳,“……借我一個膽,我也不敢去幹這事呀……”
“誰嚇唬你?你一貫在那一帶出沒,並且一直幹著偷偷摸摸的勾當,存在作案的嫌疑與可能性。等會兒送你到刑警隊去,讓他們審一審就知道了。”周正明板著臉,“刑警隊那邊一直要我們配合找犯罪嫌疑,提供線索給他們。”
“周隊、周隊……你不是真要把我送到那裡去吧?你這不是栽贓嗎?你要是硬把我往那裡頭緊說,那以後出了什麼事,他們還不都惦記著我……你知道的我這人嘴巴沒摭攔,也沒什麼腦子,在道上的名聲不太好。我要是在刑警隊進進出出,那不被刑警隊整暈也得讓道上的人整殘,窩裡斗的事情可是常發生的。周隊,你就饒了我吧……我坦白……我這人是沒什麼志向,還好吃懶做、貪生怕死,但我決不會去幹那種傷天害理謀人性命的事呀。再說,我天生就只長了個小偷的膽,最多也就乾點偷單車、扒錢包這類的小事情,連搶劫的活兒都沒幹過。打起架來不是第一個逃跑,就是第一個趴在地上裝暈……你說,我這種性格的人敢去幹那種事……”
“把他關起來,送勞教所去。”周正明厭惡地說道,“三十幾歲的人了,不好好工作,盡幹些偷偷摸摸的勾當,有意思嗎?”
“走吧、走吧。”一個治安員推了他一把,“告訴你吧,二桿子,志高廠那人丟車的事,要不是回收二手車的人扛不住,把偷車賊招出來了,你就等著給人家出醫藥費吧。別以為偷單車是小事,最後早停手,否則有機會整你。”
“這幾個人幹嘛的?”周正明問道。
“聚眾鬧事,又沒辦暫住證。”旁邊的治安員說。
……
“小周,你過來這邊看一下。”屋內一個人叫道,“這幾個人我來處理。”
周正明聞聲進了屋裡。
“蘇隊,這幾人是佟老闆送來的。”治安員對從屋裡出來的那個人說道。
“知道,剛才打電話過來了,都關在一起吧。”蘇隊面無表情地說道。
不等趙明幾個人回過神來,治安員便推推搡搡的把他們關進一個坐滿了人的房間裡。先進來的小偷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