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鶯早料到進宮之後就得跟她周旋,所以早就找了路唯新,讓他透過錦衣衛的關係,私下調查賢妃,發現她每個月都會從宮中偷運出一筆錢去。她讓張強和皮小三幾個聯合守四門的護衛盯緊了點,正好昨天晚上羽林衛就給扣下了一筆,怕是到現在江玉妍還不知道那筆銀子被扣吧?
至於這本賬冊,卻是路唯新給她想辦法弄出來的,錦衣衛辦事素來都是見縫插針的,想從一個宮妃手裡弄出件東西也不是那麼難。
郭文鶯早在兩日前就拿了這賬冊,她之所以還沒發難,就是在等個機會。不過今日她確實是被江玉妍給氣到了,祭奠是她準備的,各種東西都是她選的,那隻貓突然出現那裡,她會不知道嗎?要說此事跟她沒關係,那真是打死都不信。
只不過現在還沒找到證據,不能拿此事發落她,但郭文鶯也不可能叫她落了好,先治了這回再說吧。
她喝道:“來人,把六局的主事女官都叫過來。”
江玉妍此刻早就癱在地上,她撈油水的事太后也知道的,卻根本沒阻止過她,她以為有恃無恐的,沒想到這般被人揭出來,真是嚇也嚇死了。
等了一會兒,六局的各尚寢、尚膳等主事都到了,齊齊跪在地上。
於司正看在眼裡,不禁暗歎一聲,看來今天這事是要鬧大發了。
郭文鶯叫人把那賬冊撿起來交給於燕,並把羽林衛扣住一批運出宮的銀兩的事略說了幾句,讓於燕詳細調查此事,務必在三天之內給她一個交待。
第六百三十一章 吵架
她沒有親自審問,卻把這事交給了於燕,一方面是因為她沒這個精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為此事實在不方便由她親自做。私下裡調查是一回事,一旦到了明面上,卻是要避嫌點的。
就這一天之內,宮正司已經人滿為患了,牽扯到其中的人太多,於燕的頭疼病犯了幾回。這位賢妃娘娘也是,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弄得六宮不安,除了她這宮正司,其餘六局多人都被牽在裡面。還有十二監的太監無數,又是她一個小小的宮正能管得了的?
等皇上朝事回來已經是晚上了,他在前朝忙碌,郭文鶯也沒讓人給他送信,不過多少也聽了一些。
他一進殿就直奔郭文鶯的臥房,見她躺在床上,忙關切道:“可是今日受了驚嚇難受了?”
郭文鶯搖搖頭,讓人扶著坐起來,低問:“皇上可是知道了?”她倒是沒覺得身子乏累,只是經歷這一場,心情不佳是真的。
封敬亭點頭道:“聽了說了兩句,也沒細問,卻也不知出了什麼事,好像說是你把賢妃和六局的主事女官都給關起來了?”
郭文鶯暗哼,這不定是誰又跑去嚼了舌根,不說那些人做了什麼,卻單說她處置不公了?
她道:“可是太后那邊派人送了信?”
封敬亭搖頭,“倒不是仁壽宮,只是後宮人多嘴雜的,備不住就說些什麼,你若往心裡去了,早晚都得氣死了。”
郭文鶯瞧著他,冷聲道:“那皇上呢?這是打算責怪臣妾了嗎?”
封敬亭嘆氣,“我是擔心裡,好好的怕你氣壞了身子,想處置他們等你生下孩子就是了。”
郭文鶯也不知哪裡來的氣,聽他這話竟覺心裡堵得慌,衝口而出,“皇上說不責怪卻是處處責怪,我在這宮中如何艱難,皇上都不知道嗎?今日之事明顯就是有人害我,我要忍,怕是這個孩子也生不下來。”
封敬亭皺眉,“我哪有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叫你不要過度操心,免得氣壞了身子罷了。”
她咬唇,“說到底你心裡所想的都是我肚子的孩子,何曾想過我半分?”
封敬亭也有些惱了,“朕何曾沒想過你?朕擔心你還擔心出了錯了?今日朝廷議事,朕就想過來看你,這老容易把那幫老臣打發了,倒吃你一頓排頭。”
郭文鶯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可話到嘴頭,卻說也說不出來了,說到底都是她沒證據,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呢,憑什麼又斷定人家要害她的孩子了?
她轉過頭去不理他,也不是因為賭氣,只是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過得真是憋屈。一心為了朝廷,處處為了他著想,卻屢屢被人陷害,不知多少回都險些丟了性命。她命大運氣好,可真能次次都命大,每每都運氣好嗎?
這些年有什麼事她都是自己擔著的,從來沒有煩擾過他,可越是這樣似乎他們兩人之間交心的時候就越來越少了。她不知道如何對他,如何與他是正常的夫妻間的相處,而他呢?在他心裡她又是什麼樣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