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時間裡咱們每天只有一碗米湯喝,維持著不至於讓咱們渴死餓死,不出人命罷了。本來咱們也想逃的,可渾身沒有力氣,看守的又緊,試了幾次誰也跑不掉。再加上已經誤了科考,再回去也沒有絲毫意思了,便都認了命了。後來等科考完,那些人約莫覺得咱們沒用了,就把人都給放出來了。”
張明長聽著,心道,果然叫郭文鶯給料對了,這些人綁架他們都是有目的的,想必跟科舉考試也是有關聯的。結合考場的一些情況,綜合來看,這是一次大規模的,人為的科考作弊案,想必其中牽連的人不在少數。
這又讓郭文鶯給說對了,她說,“南齊人的脾氣就是這樣,要麼不作案,要做就是大案,總要有組織,有紀律,有規模,不弄出點浩大聲勢來,是不肯罷休的。”
而這一回又再次證明了她的烏鴉嘴有多麼可怕,這麼大的科考案一旦捅出來怕是又要破了天了。朝廷剛消停了幾年,這又出了這麼大事,說起來他這個吏部侍郎也難辭其咎啊。
當日天色太晚,也容不得詳談,等到次日天明,張明長才去找郭文鶯,把昨晚問話的情況一一說了。
郭文鶯嘆口氣,“我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這般有組織,有紀律,想必其中所牽連的人不會少,既然到了這種地步,那就乾脆想辦法捅出去得了。”
左右這天下姓封不姓郭,總得叫那些姓封的頭疼頭疼才好。
張明長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郭文鶯讓他靠近一點,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張明長跟著她的時日也不短了,自然瞭解她的脾氣,聞言不由一嘆,看來她在宮裡住了幾年,身上的一些秉性一點都沒變。瞧出的這主意,真是個個陰損啊。
他嘆口氣道:“娘娘,您這真是不打算給人留活路了啊。”
郭文鶯哼道:“留什麼活路,這也是我下手,若是叫你小子出主意,不定比我這招損多少呢。”
張明長摸摸鼻子,心說,自己什麼時候損了?他一個熱血可愛的小青年,明明是被她給帶壞的好不好。是誰從前一天到晚教導他,做人不能太死板,讓他油滑一點沒壞處。他最多就變得滑頭了一點罷了,和陰損不沾邊吧?
他自搖頭晃腦的嘆息著,郭文鶯已經出門去了,她是要去見路唯新的。
按照她的計劃,高淳尚在張府裡,張明長就可以透過高淳聯絡一些在考的舉子,上順天府告狀去,十幾個舉子被人綁架了九天,順天府沒有理由不管的。
若是他們不管倒也好了,正好藉機鬧事,在京城造出點聲勢來。
按照郭文鶯的想法,這些文人是最經不起挑撥的,年輕的血氣方剛,年老的自視甚高,哪一個都不是肯低頭的主。為了什麼國家大義,一個個拋頭灑熱血,都不畏死的很。
翻遍中國近代史,就是靠著學生運動起家的,這是一個以學生為主體的、具有一定的訴求的群體性活動,發源於南宋時期,在近代達到**。只要利用的好,造的聲勢和輿論夠大,別說讓科考重考了,就是皇上的朝堂上都得晃三晃。
而這才是郭文鶯的最主要的目的。
也是她這幾年在宮裡待著相夫教子,不怎麼出來了,別人都當她好欺負了,一個什麼狗屁夏美人都敢欺到她頭上來了。她先把封敬亭整一把,回頭再收拾那個什麼夏美人。
從張府裡出來,郭文鶯一直憤憤的,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總歸是心裡不痛快。或者因為想起了封敬亭吧,總歸想起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上了馬車,直接奔路府而去,路唯新這幾年也沒自己開府,不是他不想開,而是他爹不樂意。
他爹一個老光棍,他一個小光棍,兩個光棍整天在一起就夠覺得宅子寬敞了,再分了府,乾脆都單著過得了。
這些年路懷東為了路唯新的婚事沒少費工夫,不過這小子也是一股擰勁兒,誰也看不上。後來他老爹也是沒辦法了,才讓人從紅香樓那種地方贖了個花魁出來,又給他下了藥,才勉強給他破了處。
不過也因為這事父子倆很是鬧了一場,有好長一段時間別人都當成笑話來聽,說路家父子倆是奇葩,老子給兒子下藥的天下少見。又說路將軍的兒子路小將軍,只能靠下藥才能玩女人,沒準是不行,或者乾脆就喜歡男人。
事後關於路唯新是個斷袖的傳聞也在京城裡很是傳了一段時間,封敬亭為此還專門下旨,禁止官員們亂傳閒話,此風才止住了。
饒是如此,一提起路唯新的大名,許多人都捂著嘴偷偷笑,硬生生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