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的氣。
〃為什麼?一次是這樣,二次還是這樣。我的命需要你的命來換嗎?〃她憤怒,憤怒他不該明明知道不能動用內力,他偏偏動用了。她沒有忘記鳳蝶衣的話,他有咳血癥,他是不能動用內力的,否則會病情惡化,嚴重的話,便是死路一條。
他憑什麼讓她揹負這種厭恨的內疚,憑什麼!
鳳燁卻無視她眼中的怒意,他手指伸出,彈開了她的銀劍。
方箐淡然子眸微微一愣。〃你……〃她無言地看著他。再一次,他因為別人傷了她,他動了怒氣,他的怒氣,是在告訴她,他殺他們,是因為他們殺到了她。
她靜靜地看著他,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說他。
鳳燁卻薄唇揚起,他冰藍色的子瞳中溫潤笑光浮動,清澈而明亮。〃箐兒,謝謝你對我生氣,謝謝你將劍指著我。〃旁人聽起來,這句話有多麼彆扭,多麼奇怪。紅袖跟霍剛簡直楞住了,少主腦袋出問題了嗎?還有人喜歡別人生氣的,喜歡別人拿著劍指著他的。但是衛山而卻已明白其中的理由,他狂野的雙眉微微凝了凝,並沒有說什麼。
鳳燁低眉,他的頭慢慢地靠過她的肩,留下一句輕若微風的話。〃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那就足夠了。〃他抬眸,冰藍色的眼眸亮得炫目,流光溢彩,美若溫玉。他心中暗暗欣喜,還是不要告訴她了,其實,他的咳血癥已經好幾月沒有復發了,這還多虧她在鳳舞王朝每天強制喂藥的那段日子,他的身體確實好多了。不過,他喜歡看她為他憤怒的樣子,為他擔心的樣子,所以,他不會告訴她的,等以後再告訴她,很久很久的以後。
呃……
方箐淡然子眸之中,光澤綻開,她雙眉凝起,卻不知道如何開口。鳳燁瞭然地笑了笑。〃箐兒,好了,我看你時間也來不及了,下次生氣好了,現在就處理你的要緊之事,如何?〃她急急地跟著衛帝出了蒼夜王朝,定然是要事在身,他若所料不錯的話,這些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定然跟他們要處理的事情有關係。
方箐聽罷,她知曉自己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這裡,大哥鸞玉辰還等著她帶還魂丹回去就他呢。當下她淡道:〃衛帝,我們走吧。〃
衛山而冷硬弧形的唇瓣揚起,狂妄的雙眉揚了揚。〃好,方姑娘。〃他點頭飛身上馬,清冷深沉的黑瞳卻飄到一件熟悉的東西,他跳下馬背,將地上的東西握在手心中,神情驀然凝重,而後他飛身躍起,再次上了馬。
方箐見此,雖有困惑,但此刻也由不得她多想了,她腳一瞪,跨上馬鞍。夙燁卻隨之跟她坐上了同一匹快馬。
〃夙公子,你的馬在那裡。〃方箐冷然地指了指紅袖旁側的雪白高頭大馬。鳳燁薄唇泛動一道流光,他邪魅地勾了勾。〃箐兒,再不走,來不及了。〃到此刻,他心中已有定論,方箐之所以千里迢迢趕到蒼夜王朝,一定是求助衛帝的還魂丹,而這個世上能讓她如此盡心盡力的那個人,幾乎不用猜測,答案已經躍然而出。
鸞玉辰!
想到那個溫潤儒雅的俊美少年,他冰藍色的眼眸之中,光澤不由地黯淡了三分。然擁著方箐微涼的身軀,他感受她在他懷抱中,他完美無瑕的薄唇,就忍不住扯動一抹會心的笑意。沒關係,時間還長著呢,他會等候她轉身的那一刻,等候她心中那個驚歎號消失的那一天,會的,會有那一天的。自信的流光,穿過他冰藍色的眼瞳,穿過他那寂寞已久的角落。
衛山而看著前方馬背上兩道揚風而起的絕美身影,他狂傲不羈的黑瞳中飛起一抹驚詫。同樣冰冷的兩個人,同樣絕然孤傲的兩個人,並肩一起,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暖意,那暖意,是從他們靈魂深處升騰而出的,冷然碰撞上冷漠,卻有飛花一樣的溫柔,陽光一樣的溫暖,從他們各自的身體中傳遞到對方的身體中,好像密不可分,一個人,無法畫出完整,兩個人,才是一個完整的圓圈。
他的心中莫名地起伏著,不知道為什麼,一抹淡淡的幽色,氤氳他子夜般的黑瞳,散開一道悲涼的氣息。
迎風而過,他冷硬的唇抿得更緊。有時候,是否若清風一樣,只有恰好在需要之時出現的那道清風,才會深深地印刻在心中。否則便隨風散去,了無痕跡。
她的那道清風,已經來臨了,不是嗎?
想到這裡,他狂野的雙眉攏了攏,子夜般的黑瞳卻會意地展開一道流光,揚鞭一揮,快馬長嘶,跟隨上那兩道絕然的身影。
紅袖看著前方,她汪汪清泉一般的眼眸,流瀉出一道甜美的笑光。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少主說謝謝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