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繼高愣了,他現在明白自己得罪大人物了,望著賓士車引擎蓋上突然癟下去的一塊,他不但是心疼而且害怕,耿雲成一動手,四名跟著他過來的警察一起上去動手了,他們都帶著警棍,這玩意兒平時很少派上用場,今天發現砸車還真襯手,尤其是砸大奔的時候。
五名警察率先砸車,圍觀的老百姓都樂了,他們早就看程繼高三個大老爺們欺負小孩子不順眼,而且咱們老百姓對開大奔的原本就沒多少好感,現在社會上都流行那叫啥……仇富!對仇富心理,終於人群中有勇敢者,抄起磚頭砸了一下,有先行者就有後來者,這就叫從眾心理。
馬上就用不著五名警察動手了,圍觀的老百姓紛紛抄起磚頭石塊扔了過去。
程繼高哭的心都有了,他跑到耿雲成面前:“耿所……耿所……別砸,別砸!”
耿雲成反正已經表明了態度,也不在乎繼續在林秀面前表忠心,指著程繼高的鼻子罵道:“你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有錢人多了,誰像你這麼得瑟啊?欺負小孩子,你還算人嗎?”
程繼高雖然有錢,可他一直在外地經商,在荊山還真不認識幾個人,他看到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心中一橫道:“我可告訴你,謝志國局長是我老朋友!”
一句話把耿雲成給逗樂了,他望向林秀。
林秀冷冷道:“那你把他喊過來,我讓他幫我砸!”
張揚心說這混蛋真是不知死,他還敢胡說八道。這年頭,裝逼也得有資本!
那輛賓士車已經被砸得慘不忍睹,林秀懶洋洋道:“算了!”
耿雲成這才讓部下驅散圍觀的人群,老百姓參與砸車更好,更方便他推卸責任。
耿雲成氣得臉色鐵青,他叫囂道:“我不信這荊山就沒有公理可言了,我要告你們!”
林秀皺了皺眉頭,向耿雲成道:“他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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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雲成這才低聲道:“他叫程繼高,本地人,在廣東一帶做地皮生意,有些錢!”
張揚聽到程繼高的名字不覺一怔,他想起不久前江城教育局集資案的事情來,當初他和教育局長鄭先泰專門跑到荊山要錢,鄭先泰的集資款不就是被一個叫程繼高的騙了嗎?張揚笑了起來,現在鄭先泰已經被雙規了,程繼高雖然歸還了集資款,這連帶責任也是少不了的,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人要是找死,真的會找竅門。
張揚走到程繼高面前,猛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程繼高!你表哥是鄭先泰對不對?”
程繼高乍聽到鄭先泰的名字,嚇得臉色煞白,轉身想要走,被張揚一把擰住手臂,抬腳就給踹倒在地上,張揚向耿雲成道:“耿所,這個人是我們江城通緝的要犯,你把他給我銬起來!”
程繼高又驚又怕,他當初利用教育局的集資款在廣東炒地皮賺了一大筆錢,只不過一直以來都謊稱地皮掉價,拖著教育局的錢不給,如果他當初順順當當的把錢給了,或許江城教育局集資的事情也不會東窗事發,出事之後,教育局長鄭先泰不得已聽從張揚的建議,綁架程繼高的雙胞胎兒子,程繼高這才忍痛把錢給還了,在他的認識裡,以為錢還過了,自己就沒有任何問題了。所以他大搖大擺的回老家看看,今天來荊山寺燒香也是為了還願,誰想會遇到了這件倒黴事,人真的不能得意,得意就容易忘形,原本謝曉軍也不是故意砸到他車,如果程繼高好好說,以林秀的財力也不會蠻不講理,可他非得采取這種極端的手段,所以遭到了被砸車的命運。現在不僅僅是砸車,連當初他詐騙江城教育局集資款的事情也被張揚給捅了出來,當真是禍不單行啊。
程繼高被押上警車的時候,耿雲成不無感嘆的告訴他:“你自己找死,知道你剛才欺負的是誰嗎?咱們謝局長的寶貝兒子!”
程繼高的腦袋耷拉了下去,都說民不與官鬥,自己剛剛有了兩個錢,怎麼就把這茬事給忘了呢?
張揚望著那輛破破爛爛的賓士車不禁笑了起來,林秀也笑了,楚嫣然走過來看看情況,也笑了,她格格笑道:“我讓司機先把曉軍和我外婆送走了,怕他看到這種場面!”
林秀道:“我最怕小孩子學會爭強鬥狠!”她看了一眼張揚道:“所以我是不想讓你教他功夫的,有些時候吃虧不一定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