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沉靜之中。
左援朝冷冷看著趙洋林;內心中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著;這老傢伙可真不是東西;變臉之快;放眼整個江城體制中無人可出其右;從和杜天野對立;到中立現在他乾脆一猛子扎到了杜天野的陣營裡;並充當杜天野的馬前卒;給自己當胸來了一刀;夠狠夠辣;政治上果然沒有任何的人情可言。
左援朝道:”曹正陽同志雖然犯了一點小錯誤;可我們不能抹殺他這麼多年的功勞;沒有他的辛苦努力;怎麼會有今天的江城工程機械廠?人一輩子;誰沒有犯錯誤的時候?如果因為一件小事就將這個人全盤否定;我看這世上沒有一個人值得肯定了;再說;工程廠目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曹正陽同志的領導地位;現在正處於改革開放的關鍵時期;臨陣換帥對一個企業的良性發展是很不利的。”
幾名常委也出來贊同左援朝的意見;曹正陽這個人平時為人還是不錯的;所以關鍵的時候還有人替他說話。
杜天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後慢慢放下茶杯,微笑道:“曹正陽同志今年快六十歲了吧?”
常委們把目光全都投向這位市委書記。
杜天野道:“援朝同志的話我也贊成,曹正陽作為一個老黨員,老領導,在江城工程機械廠的發展過程中,的確起到了極為關鍵的作用,可這並不代表著他能夠始終適應時代的發展,改革發展的速度,連我們這些人都感到有些跟不上,更何況曹正陽這位老同志,新機場專案上他所犯下的決策性錯誤已經證明,他的思維已經落後了,我這樣說並不是將曹正陽同志全盤否定,擔任一個企業的第一領導,單單是依靠經驗是不夠的,精明的頭腦、過人的魄力,還要擁有對企業的責任感,對家鄉的責任感,對國家的責任感!在這幾種責任感發生衝突的時候,我們要服從於後者,國家的利益為第一,家鄉的利益為第二,企業的利益為第三,個人的利益要放在最後,做不到這一點,就不是一個合格的企業家。”杜天野停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我們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我們的隊伍需要凝聚力,需要不斷注入新鮮的活力,在我們發現問題之後,一定要及時改正問題,我贊成援朝同志的意見,我們要支援自己的地方企業,要給他們機會,但是我們也要所有企業認識到,在幾種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什麼最重要!曹正陽同志是個黨性原則比較強的人,他的經驗應該對工程廠的發展還有不小的作用,但是他的保守也會制約企業的發展。”杜天野笑了笑道:“老徐,你考察的結果怎麼樣?”
所有人又把目光投向組織部長徐彪,這時候大家才明白,在這次常委會召開之前,杜天野已經悄悄開始行動了,出動組織部長徐彪,證明人家已經將接替曹正陽的後備人選找好了。
徐彪道:“透過組織部的多方面瞭解和調查,江城工程機械廠售後服務部主任許振堂同志是一個很有領導能力和創新精神的年輕幹部,我有理由相信,他可以勝任江城工程機械廠廠長一職!”
左援朝楞在哪裡,徹徹底底的楞了,他甚至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他想提出反駁意見,想說你們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杜天野笑著站起身來,一錘定音道:“就這麼定了!”
曹正陽坐在辦公室內,他的面孔如同被嚴霜打過,冰冷蒼白,目光中透著淒涼和失望,室內煙霧繚繞,面前的菸灰缸中插滿了菸頭。
曹正陽怎麼都想不明白,市裡為什麼會讓他退居二線,自己辛辛苦苦幹了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市裡卻不給他一個畫上圓滿句號的機會。
如果改革也是一場戰役,那麼他就是這場戰役中的炮灰,曹正陽如是想。
組織部已經通知過他了,明天開始,工程機械廠就將迎來改朝換代,他曹正陽的時代已經徹底結束了,曹正陽苦悶的想著,如果當初自己不是選擇退縮,如果在新機場建設的態度上再積極一點,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可事情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的手機已經想了無數遍,曹正陽都沒有接,看了看號碼,基本上都是家裡打來的,曹正陽站起身,整了整衣領,拉開了房門。
下樓的時候,正遇到信任廠長許振堂,許振堂也知道了市裡任命自己成為江城工程機械廠廠長的事情,他對這個訊息感到突然,畢竟自己的級別擺在那裡,在他前面還有副書記副廠長這麼多人,這次的提升幅度不可謂不大。許振堂到現在都渾渾噩噩的,他實在想不通這種好事怎麼會落在自己的頭上,去市委組織部談話的時候,他也小心地問起了這個問題,市委組織部長徐彪告訴他,是豐澤副市長張揚